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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倒顯得很大度,“皇后不就是用來受氣的嗎,皇帝三宮六院,皇后不能吃醋,否則就有損母儀。臣在其位,就得謀其政,以後陛下再遇見這種事,歡迎陛下來找臣探討。臣別的方面幫不上忙,開解開解陛下,還是可以的。”
不過他的開解會越發令她難過,她心裡不滿,呆不下去了,放下酒卮道:“我來了半日,打攪你了。你接著看書吧,我回去了。”
他送她到門前,輕輕道:“陛下不留宿長秋宮嗎?”
她說不了,“我還有些政務要處置,今晚且忙呢,你一個人早些安置吧。”說完負手下丹陛,前後隨侍的黃門將宮燈掌成了長龍,她走了一段路回首看,靈均依舊站在門前,孤伶伶的身影,看上去倍覺淒涼。
她怎麼把一個少年弄成了這樣?雖然早就知會過他,深宮寂寞,要熬過三年不容易。何況三年過後,他不一定真的能活著走出去……她開始真切感覺到自己的殘忍,好像她的感情全花在了丞相身上,對靈均和阿照都那樣薄情。結果這不識抬舉的丞相還偷人,她一口氣憋在胸口不得抒發,狠狠轉回身,大步走出了長秋門。
回到路寢,看了半天卷宗,忽然又想起來,命人出宮去丞相府夜探,看看他回來沒有。建業派出去的小黃門快馬來回,說丞相人在幕府,正與幕僚們談政,暫且未回相府。她鬆了口氣,總算沒在別處過夜,可是心裡又百轉千回,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情之於人,果真費心神。她輾轉反側一整夜,第二天沐浴齋戒準備迎接冬至祭天,坐於承天殿裡的時候還有些暈,幾位臣僚回稟的事聽來也雲裡霧裡,彷彿隔著一座山似的。
太傅留到最後,待人都散盡了,才回稟魏時行在調查時遇到的阻礙。
“種種證據皆指向荊楚燕氏,可是查到哪處,哪處的路就斷了。誰能有這麼高的手段,臣不說,陛下心中也有數。丞相維護燕氏,本無可厚非,但長此以往勢必影響對荊王的緝拿,因小失大,上算嗎?臣斗膽,說一句陛下不愛聽的,私情與家國比起來,有如沙礫與瀚海,陛下即便再不捨丞相,這天下不可能有二主。或是丞相歸政,或是陛下放權,二者只能選其一。”太傅畢竟是老師,多年教導少帝,該說的地方是一點都不容情的。他對插著袖子,臉上神色憤懣,“陛下可聽過朝野中的傳聞?說陛下與丞相有染,二人同室而居,同塌而眠,大大地敗壞了天子的威儀。陛下,大殷建朝至今,從未出過這樣的事,傳言甚囂塵上,陛下的臉面如何顧及?陛下與丞相是叔侄,丞相雖非源氏,但長於文帝之手,那是實打實的叔叔輩兒,陛下就算喜歡男色,也不當與他啊!”
扶微被他說得面紅耳赤,沒有辦法,只得狡賴,“這是從誰的嘴裡說出去的?我要剝了他的皮!我和丞相清清白白,有時要務需要避人商談,的確常有獨處,怎麼到了他們的嘴裡,就變成我與他有染了?”
太傅痛心疾首,“臣自然是極相信陛下的,可是以臣之力,堵不住外面悠悠眾口。陛下要找出處,往哪裡去找?人人都在傳,還能把所有人都梟首不成?陛下啊,帝后大婚不過是月餘前的事,你寵愛皇后,絕不會有人置喙,如今和丞相攪合在一處,這這……說出去實在太不堪了。”
她一時答不上話,自覺明明很注意了,怎麼還是弄得沸沸揚揚呢?她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皇帝身上傳出這種秘聞,對她的政途非但沒有幫助,反而損害巨大。如果有人借題發揮鬧起來,那可真是一石二鳥,叫人措手不及呢。
她揉著眉心,“老師可有什麼化解的辦法?”
太傅道:“丞相至今孑然一身,陛下何不為他賜婚?”
扶微倉惶抬起了眼,“賜婚?丞相這種人,是能接受賜婚的嗎?再說他早年有過心愛的人,後來那姑娘過世,他才獨身一人到今天。”她笑了笑,“老師這個對策實在強人所難,我賜婚容易,不過是一道口諭的事,但如果丞相不肯就範,那我豈不折損面子?”
太傅也覺得困擾,換了個方向道:“除非將丞相外派,讓他巡查邊疆,去個三年五載的,待此事平息了,再回來也就無礙了。”
三年五載?叫她眼巴巴的等那麼久,不知他怎麼想,反正自己是受不了的。她摸了摸鼻子,“如果現在能將他外放出去,丞相就不是丞相了,老師覺得可能嗎?”
太傅無話可說,心知不可能,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倘或這麼輕易就能把他打發了,這數十年的權傾朝野,豈不是一枕黃粱?
她心裡亂得很,擺了擺手道:“老師別急,這些不過是有心之人捏造的謠言,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