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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開衣襟,他的指尖在邊緣遊走。她仰在垂雲繡的隱囊上,向他伸出手,他俯下去,貼著她頸窩脆弱的曲線自責:“臣有愧,對不起先帝的囑託。”
她抿唇笑起來,“相父還了我一片錦繡河山,何愧之有?”略帶涼意的手慢慢遊走在他的肩背,一個素雪纖纖,一個滿蓄力量。她閉上眼睛,“見識過山嶽,如何屈就丘壑?你是我的山嶽,你之後,再無他人。”
他心頭激盪,連呼吸都帶著顫抖。掂起心衣那薄薄的一層邊角向上掀起,她的面板潔白,略顯消瘦的胸肋在熒熒珠光下因呼吸纏綿起伏。他頓下來,“不悔?”
她的唇角輕仰,“不悔,只是有點怕。”
他把她掬起來,“臣若莽撞,請陛下告知臣。”
他並不莽撞,就算領軍打仗,也是一位儒將。揮師翻山越嶺,不傷草木,所經之處暖春先行,然後盛夏接踵而至。她躺進一片溫柔的花海,舒展四肢聽從他率領。他是極有章程的人,一點一滴循序漸進。她匆促輕喘,眼前有桃花千里,枝頭鳥鳴啾啾,谷底溪水潺潺……剎那人又上了九霄,恍惚想起半年前夜上朱雀闕,立於硃紅的雕花欄杆前,獨與天地往來,伸手便可摘星辰。
他輕而緩地移下去,掀起蓬蓬熱浪。她輕嘆一聲,“如淳……”
他的手順著她的肩頭流淌,找見她,和她十指緊扣。彼此微笑,一番耳鬢廝磨,一場浩瀚激戰。
她支起身子,挑了自己的一縷發,鄭重和他的扣在一起,“結髮為夫妻,白首不相離。”不論多匆促,這個流程是萬萬不能省略的。
隨珠映照的他的臉,暈染上一層流光,他探身來吻她,“多謝你。”
車內的溫度節節升高,面板氤氳上一層薄汗,空氣快要不夠用了。她緊緊咬住唇,輕微的吟哦在鼻腔流轉。他牽住她的手,讓她看一看他的麻煩。
她曾經極度好奇,隔著緞子揣摩過多次,他總是藏著掖著,不肯就範。如今坦誠相見了,她反倒羞怯得不敢上手。他鼓勵她,她這人最經不得鼓勵,於是盲人摸象,一觸之下心慌氣短,細聲細氣說:“你想怎麼,便怎麼吧!”
面板的溫度提升得老高,貼在一處,感覺對方熱量驚人。丞相努力裝得老練,一個沒有任何經驗的人要贏得女郎的敬佩,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可能會有一點不適。”他自己給自己鼓勁,點了點頭,“過去就好了。”
她心裡隱約倉惶,無處借力,兩手緊緊扣住了毛氈。
如臨大敵,彼此都一樣。丞相朝綱獨斷的魄力幾乎蕩然無存,他很困擾,“是這裡?對不對?”
扶微簡直要翻白眼,“我怎麼知道呢。”
那就試一試,好像差不多……他有些得趣,撫撫她的臉,吻她的唇角。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聚集到原點,連親吻都心不在焉。如何形容呢,如一把杵子,要整個嵌進肉裡去,有種騎虎難下的惶恐。他來了,穿雲破霧,行進艱難。大概發現她緊張,動作倒是極溫柔的。然而還是疼,慢慢擴大,抓撓不到,比刀劍傷更讓人不安。她瑟縮一下,他立刻頓住了,只是進退維谷,汗如雨下。
她濛濛看他,這時候放棄,不知他是什麼感想。那麼多次了,會不會就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能應戰了?
也許忍一下就好了,畢竟已經到了這步,苦也吃了,一鼓作氣免除後患吧。她橫了心,探手丈量,結果立刻盈滿了心如死灰的絕望,“鵬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
他哭笑不得,可見書讀得多了有好處,靈活運用起來,簡直寓意深遠。
他欲罷不能,扶微有點委屈,卻不忍怪他。如果這次不成,再尋下次,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
一雙伶仃的臂舉起來,捧住了他的臉,然後蜿蜒而下,落在他的腰上。不必說什麼,微微使些力氣帶了帶,他立刻意會。扶微終於聽見皮開肉綻的聲響,像沒有加油的車軸,和車轂的臼槽發起了一場死戰。
忍著、忍著……她咬牙想,心底卻是安慰的,至少她完成了儀式,這個人這輩子都難逃她的魔掌了。事情還沒有結束,她知道。好的王者,就是要直面痛苦,然後從痛苦中尋找快樂。
她開始微聲數,一、二、三、四、五……數到六的時候他停下來,一種傷口上撒鹽的痛,從身體最深處驟然爆炸。她嘶嘶吸著涼氣,“你不是說人同獸不一樣嗎?”
他困窘不已,“六……我覺得這個數字,很吉利。”
第66章
吉利個鬼啊,他倒蠻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