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床的模樣。瞪完了小婦再瞪姦夫,姦夫仰在病榻上,勾起頭往這裡看了一眼,然後頹廢倒回去,閉上眼,滿臉的絕望。
不能失態,低垂的兩手終於掖起來,一旁隨侍的黃門見她頷首,揚聲答道:“皇帝制曰可。”
帝王在,一切閒雜人等自然要回避。魏女謝恩起身,美人那雙白潔的玉足從地板上走過,腳趾瑩潔可愛,扶微看了心裡又覺不快,輕慢地調開了視線,進入內室後褪了鞋履,直接登上了丞相的睡榻。
“相父豔福不淺。”她語帶調侃,酸氣撲面而來,“今日是朕大婚第二日,相父不進宮道賀,躲在家裡生起病來了?”
丞相頭痛得厲害,乏力地向她拱了拱手,“請恕臣不能恭迎。”
“應付君王多費神,換做我,我也情願躺著讓美人服侍。”她洩憤式地說了一通,見他蹙眉不答,傾前身子仔細審度他的表情,“她給你焐手了麼?”
丞相的眼睜開一條縫,從那縫裡隨意瞥了她一眼,“上此話怎講?”
“肉手爐啊。”她憤憤道,“把兩手放進美人懷裡焐著,多旖旎香豔!”
懂得真不少!丞相腹誹,好在是個女人,要是個男人,恐怕不比歷史上那些昏君差。
“臣不懂這個典故,也沒這雅好。”
“就是沒有?”
他不耐煩地別過了臉,“沒有。”
沒有便好,扶微心裡稍覺平衡。可是既然他還能說話,就證明他先前沒有暈死過去,那為什麼會容忍莫名其妙的女人留在內寢?
帝王吃醋,當然不能吃得那麼明目張膽。她長嘆了一聲,慢悠悠道:“各路諸侯雲集京城,往來人員稠密複雜,相父還是多加註意為宜。相父乃國之棟樑,朕之膀臂,若相父有個三長兩短,朕如斷一臂,將來連束胸都不方便,那多不好!不過相父將近而立,有個把御婢也是可以理解的……剛才那美人,相父打算抬舉她麼?”
她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丞相心裡煩躁起來,本來病著的人,精力便不夠,她一來,他應答的每一句話都得在腦子裡再三斟酌,實在令他無力招架。
今日來幹什麼?新婚燕爾,不在宮裡養精蓄銳,到這裡折騰起他來!丞相枯著眉頭,心思愈發沉重。“上幸聶後,燕燕之聲不絕於耳。稍歇,復起,數之有二”,結果二還被劃掉,改成了三。記載得好詳盡啊,少年夫妻精力無限,昨夜一夜竟沒閒著。他忽然有些後悔了,本以為自己親手教導的學生,不是那種輕薄孟浪之徒。誰知師恩不敵人性,他尚且放心的靈均,最後竟讓他措手不及。
心灰意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受,就是覺得做什麼都無用,什麼都不想計較了。男人麼,成家立室都是應當的,他怎麼就不能有個把女人呢!
“魏王送的,臣觀之甚好……”
“哪裡好?狐媚之姿,強作嬌態,朕不許!”少帝就是少帝,可以把醋性巧妙地轉化成大義,想了想又補充,“諸侯稱霸,是孝帝時期留下的頑疾。我與相父共議,欲扭轉這種局面,相父千萬不能為魏女所惑,忘了此前的決心。”
丞相張了張嘴,“臣……”
“相父不答應,我就把她接入禁中。反正北宮空著也是空著,你看上誰,我就封誰為嬪妃,就這麼定了。”
丞相不甘,“陛下不要欺人太甚,難道讓臣孤身一輩子嗎?”
她不說話,只是涼涼對他一笑,重新打了手巾,粗魯地覆在他嘴上。
就是這麼伺候病人的嗎?丞相沒有辦法,只得自己動手,把手巾拉到額上,然後便緊緊抿起唇,再也不同她說話了。
“憑什麼你可以有人做伴,我就得孤單一輩子?若我不能從深淵裡爬出來,相父就在淵底等著我吧。”
他盯著榻圍上的雲氣紋雕花,沒有轉回頭看她一眼。帝王霸道,他也見慣了,只道:“請陛下愛惜身子,暫且不宜有孕。原因是什麼,臣不說,陛下也知道。”
扶微愣了一下,看來他果真以為她和靈均圓房了。傷心麼?一定有吧!她有意不解釋,模稜兩可道:“相父的訊息這樣靈通,可惜不能在我小寢內安排眼線……我此來,還有另一樁事要討教相父。定陽長主今日入禁中與我辭行,稱蓋侯病重,要帶著翁主回朔方去。依相父看,我應當如何處置才好?”
如果一切如常,長主何至於這麼著急離開京城?既然走得倉促,必定是自覺京中不安全,想回封地去。丞相望著殿頂,乜起了酸澀的眼睛,“不能讓她回到朔方。距上次陛下被識破,也就三四天光景,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