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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陪夫人賞花,還是誰做壽生孩子,任你何事也不及此事要緊。”太傅還沒等他說完,就截斷了他的話,“孫令在老臣眼裡可是個赤膽忠心的良臣,切不要晚節不保,令老臣失望。”
孫謨張著嘴怔了半天,最後無奈垂袖,“張老不要再說了,臣陪你去就是了。”
太傅很頂真,堅決不承認自己需要人陪。充其量是兩位忠臣憂國憂民,向大將軍諫言罷了。
於是直去路寢,打算在溫室外圍堵大將軍,結果撲了個空。天子耳疾又犯了,不見臣工,大將軍上官署,處理北地軍務去了。
所以今天商討不合時宜,既然如此就作罷好了。尚書令拱手打算回臺閣,太傅卻不答應:“擇日不如撞日,軍務再忙也有辦完的時候,我們就等到他閒下來,否則一耽擱,又是好幾日。”
孫謨表示尚書檯還有好多公務要辦,實在不行今天就算了。然而太傅不說話,只是對插兩手乜斜著眼看他。他頓時自慚形穢,只有自認倒黴,“也罷,今日臣便豁出去了,刀山火海,臣隨太傅一同前往。”
大將軍的官署在東宮以南,和之前的丞相官署相距不遠,因此從東宮過去,也耗費不了多少時候。太傅和尚書令進了官署大門,大將軍正處理軍務,同衛將軍及幾位校尉商議南北駐軍。見了兩位文官,料他們有事商議,便請他們暫坐,先將手頭上的事辦妥了,再和他們詳談。
屬官請他們東廂歇息,太傅拒絕了,拉著尚書令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文臣不參與武事,旁聽也有點奇怪。但因大家同朝為官,彼此都認識,衛將軍和八校尉回身看了他們一眼,古怪地笑了笑,又商討他們的去了。
太傅和大將軍認識好多年了,但是從來沒有靜下心來好好打量過他。燕相如此人生得真是極好,不愧是大殷第一絕色的兒子。時間對美人好像格外寬宥,十二年前先帝託孤時他是這個樣子,十二年後他已至而立,還是這個樣子。可能一個人活得旁若無人,心態就格外好,天天憂思纏身,皺紋怎麼能不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臉,五十多,還沒到花甲,千溝萬壑已經爬滿了額頭和眼角……看來自己也該保養保養了。
終於,大將軍軍中的事忙完了,衛將軍和八校尉起身告退,臨走還和太傅及尚書令打了個招呼。
大將軍神采奕奕,含笑對兩位比了比手,“別客氣,請坐。太傅和孫令前來,可是有事與孤商談?”
孫謨看了太傅一眼,示意他開頭。太傅心領神會,倒也不慌忙,相面人一樣仔仔細細審視大將軍的臉,“大將軍眼下有青影,可見操勞過度了,千萬要保重身子才好。”
大將軍有點意外,“太傅料事如神,孤近來是有些乏累,正打算告假好好睡上兩日呢。”
太傅心頭一跳,睡上兩日,光睡覺,沒有別的活動吧?他與尚書令交換了一下眼色,打算開門見山。
“那個……大將軍。”太傅擠出個笑容來,“陛下乃大將軍自小看著長大的,老臣想,大將軍對陛下的關愛,絕不比老臣少。老臣近來憂心忡忡,常為陛下的子嗣擔憂,不知大將軍可曾問過陛下,有沒有再立皇后的打算?”
大將軍一派安然,“陛下說,她甚是對不起先皇后,如今想起依舊心如刀割。陛下是個重感情的人,諸君都是知道的。既然她還未從過去的傷痛裡掙脫出來,孤也不忍心催逼她。”
太傅說哦,咂了咂嘴,“老臣倒沒有旁的意思,暫時不立皇后也可以,但北宮諸姬不說雨露均霑,上問津一下,總是應當的。不招侍御伴駕,何來皇嗣?沒有皇嗣,這赫赫江山,由誰來繼承衣缽?忠言逆耳,臣的話陛下不大願意聽,但君就不一樣了。”他意有所指地,含蓄一笑,“君可與陛下商量,不論好歹,立了太子,一切便都好商量了。”
大將軍弄明白他的來意,摸了摸下巴道:“太傅大人難道還不知道嗎,陛下於前幾日已經臨幸後宮諸姬了。她是何等睿智之人,這種事,當真不需你我操心。只是近來她耳疾復發了,聽不見倒還在其次,夜間隱隱作痛,實在令人擔憂。孤已經傳令下去,在民間廣徵良醫,為陛下醫疾。但願她的耳疾能早日好起來,否則政務繁多,如何處置才好。”
太傅喏喏道是,“這耳疾不愈,委實令人擔心。但上已然幸了後宮,至少這樁大事總算能放下了。願列祖列宗保佑,諸姬早日傳出好訊息。陛下有後,老臣他日先行一步,也可告慰先帝了。”
大將軍笑得溫存,復說了兩句貼心話,把他們送走了。
休了一回朝,是因為扶微實在體力不支。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