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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的?”
“阿禾怎麼不說話?孩子的事該是隻有你最清楚了。”
“所以你同他的親吻是甘願的,為他跳舞也是甘願的。”
“清楚,很清楚了。”
不清楚,他當然不清楚,慕禾迎著風,眼尾像是上了妝般泛起淺淺的紅。
初初懷孕的那一陣,溫珩還在她身邊,夜裡不安分的從躺椅上摸上來,少說都要摟上一摟才會去睡。
懷孕的第一個月,慕禾自然是不知道的,當日有少量的出血,只以為是月事來了。小竹給她備了紅糖姜水,未喝完的擱在床頭,早早睡下了。
當夜,溫珩一如既往黏了上來,只不過未像從前一般唸叨著讓她轉過身來抱著他,而是以掌心貼著她的小腹,從身後摟著她入眠了。
溫珩清楚的瞭解著她每一個習慣,細心如斯,細緻如斯。
慕禾自己就忘了,忘了曾有過這樣一個小的插曲。她不需要特地的推算日子,因為她和溫珩只有一次。
然而溫珩卻細心的記住了每一點,也聽慕禾親口承認,在她恨極了他的那段日子,愛過尉淮。撞見過兩人夜半三更從山林中走出,撞見過他兩次吻上她的臉頰,聽聞她給他跳那一支宣稱只給心上人跳的舞,聽到她一次又一次違背冷淡的性子維護他。
他從一開始就以為小白不是自己的,所以在知道她懷孕時,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喜悅。
所以在尉淮質問的時候,反問著,”那陛下以為,孩子是誰的。“
所以在慕禾打翻湯藥的時候一言未發。他知道她在怕什麼,她怕他會傷害這個孩子,可他從未這樣想過。
她說,”如若沒有了孩子,我不會同你成婚的。“
可一旦接受一切,他又成了什麼?
溫珩有多高傲,慕禾自然是清楚的,幾近偏執的佔有慾,容不得一絲背叛。
……他接受了。
……
船靠岸的時候,正是夜半,慕禾知道他如果不在皇宮,便一定會在溫府。
可真正站在熟悉又陌生的房門前,慕禾又瞬間的膽怯了,她真的很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手觸上門扉,又莫名覺得一陣心疼。
推開門,走了進去,不意外的看著著了一聲寬鬆白紗衣的溫珩,半依著床頭櫃而坐。清幽月光投射而下,他的面容顯出兩分蒼白,神情寧靜的看著她,墨瞳中淡淡的,皆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怎麼過來了?“
從這一句,慕禾就已然聽出了他的情緒,他的聲音是平和的,音質卻偏冷。
慕禾站在門邊,沒有走近,道,”我來接小白。”
“……”
“你一個人,又有公事要忙,管著他會很累的。”
月光下,溫珩倏爾笑了,唇角勾起三分笑意,眸底卻是漆黑的一片,“你分明是為了祁皇而來,為什麼連一個理由都要遮遮掩掩的?”
慕禾皺起眉,他不喜歡看到溫珩這樣笑,明明是笑意盈盈的模樣,卻會給人一種很遠的感覺,“孩子是你的。”
“你的孩子,當然只能是我的。”他依舊是笑著的。
“溫珩。”慕禾一字一頓,連名帶姓的換了他一聲,低聲卻認真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我沒有和他在一起過。”
“我也說過了,孩子是誰的不重要。只要是你生的,對我來說就沒有區別了。”溫珩沒有再笑,“但是尉淮,他必須死。”
縱然心裡早有準備,當慕禾真正切切聽到他說出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抑制不住的震動,“你不能把我們之間的問題強推給別人,他是無辜的。”
“這跟無不無辜沒有干係,只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我不如他,他也會殺了我。“月光伴著風在他的發上浮動,明明是仙人般的容貌,說起殺戮卻那般的平靜,恍似還帶著些許輕哄的溫柔,“我們之間沒有問題,只有尉淮。”
”溫珩。”慕禾心情極端複雜,狠不下心來對他冷言相對,又絕不想他傷害尉淮,所以只有軟下聲音,”你聽我一次好嗎?我們回山莊,不要牽扯進不相干的人了,小白也決不能和北陸扯上關係。“
”……“
溫珩沒有回答,靜靜將她瞧著。慕禾看著他那樣的眉眼,分明是含著怒的,只得嘆息一聲,心亂如麻,”好吧,我們明天再談,等你冷靜了。我知道我這麼過來,一定會惹怒你的。”
說完,慕禾就要轉身出門。
“你要去哪?”溫珩開口攔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