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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閣老這幾年沒怎麼變老,就是白鬍子更長了點,看樣子大約真的可以長命百歲。他那嗓門依舊洪亮,遠遠就聽到他勁道的喊聲:“誒喲,皇上,好久不見啊!”
當下,楚荀看到宋閣老,沒好氣。
“什麼風把閣老吹來了?翰林院裡的書理完了?”
“老夫好像聞到了小燈的味道,過來找找。”
皇上翻了個白眼,“閣老又不是屬狗的,鼻子怎麼會這麼靈。再說現在千燈和你也沒多大關係,你不是太傅了,她也不是伴讀,不勞閣老操心。”
宋閣老笑眯眯,“皇上難道不想知道小燈中毒一事的究竟?”
“你知道?”
“老夫自然知道,否則也不來自討沒趣啊!”
楚荀心裡罵了聲娘,然後刷地換了張臉,湊過去拉住宋閣老的胳膊,和顏悅色:“哈哈,朕與閣老好久未見,甚是想念,走走走,去朕那兒坐坐,喝口茶敘敘舊。最近錢萬三從海外運回來好幾箱新鮮玩意,都上供了,閣老去瞧瞧,保準對你胃口。”
宋閣老先沒急著去瞧千燈,而是同楚荀還有狄小將軍在小書房裡說了會兒正事。
按照宋閣老的說法,此事又要扯回到從前那個盛極一時的靡音教身上。
“這跟靡音教有何關係?”楚荀相當不解,他都快想不起來靡音教是個什麼鬼。還是看到宋閣老的臉,忽然聯想到那個點燈女,才找回那麼一點點印象。
宋閣老擺擺手,一臉□□的表情。“當初宸王想跟先帝造反,是找誰幫忙的?”
當然是靡音教的教主啊。
楚荀自然記得,可是,楚荀更加鬱悶了。朕都相信皇叔的話,相信這次刺殺不是皇叔乾的了,怎麼又*扯到皇叔頭上去了?!(宸王:所以本王說了自己是招黑體質啊!)
宋閣老也看出楚荀的心思,“皇上你聽老夫說完嘛,別先把屎盆子往宸王頭上扣。人家這次真沒做什麼。”
宸王與靡音教之間的聯絡,主要不靠教主。人家教主忙著自己的事情,也沒空盯著一王爺轉,那種奇奇怪怪的邪教人士的邏輯想法普通人不能理解。那個幫著宸王做事的白秋渠,其實是靡音教主的人。
當時白秋渠因為清風明月樓迫害婦女黑道走私一麻袋的罪,被抄家貶為庶民。追殺他的人太多都險些內鬥起來。後來白秋渠卻能逃過那些尋仇的人,消聲滅跡,亦是躲到了靡音教裡,受了那教主保護。
聽上去,那個教主雖然冷血,也就是不關心不搭嘎的人死活,對自己人還是挺護短。
“所以要刺殺朕的其實是……那個邪教?”楚荀回味了一下宋閣老的話,得出了個自己比較能接受的結論。畢竟是邪教,想殺人還需要理由?儘管楚荀真的覺得楚家和這個江湖邪教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要殺,難道不應該先殺盟主一家嗎?
宋閣老又擺擺手,這事兒整得他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道。“人家教主,那境界的人物,那多大歲數的人了,怎麼會參合這種無聊的事情。僅僅是白秋渠對長公主與他和離一事耿耿於懷,自然遷怒整個皇家。他想看皇上和宸王爺內鬥,把朝堂攪亂唄。”
這倒是和楚荀想的不謀而合。
“那千燈的毒?”若是白秋渠,不該下那麼輕的毒。怎麼著也該下個宸王口中的“血蟻”、“一兩半”之類。
不等宋閣老接話,多出個聲音:“刺到你小媳婦的那把匕首是已經被我掉包的,否則你小媳婦現在早就沒命了。”
白秋渠又不要天下,他就是想報復楚家的人。原先假扮小鏡子的刺客手裡拿著的匕首上抹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白秋渠的思路很簡單,先把楚荀弄死,朝堂肯定大亂,然後嫁禍給宸王,一群人聲討宸王,宸王不被人硬拉出去斬首就不錯了,肯定當不上皇帝,那後面當皇帝的不管是誰總還要殺了這個有威脅力的王爺。
楚荀被那聲音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反應——
又有刺客?!
只見如姑寺裡的小師太從房樑上跳下來,一臉坦然。
這小師太武功委實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楚荀指著她略有慌神:“你是何人,怎麼進來的?!”
墨表影衛原來是在屋頂上守著,一聽到屋子裡的反常,大驚,立即使勁踏塌了屋頂一角,硬生生踏穿了屋頂,從“嘩啦啦”的落瓦聲中穿馳而下,護在楚荀身前:“皇上!”
宋閣老雙手捂住整張老臉,真是不忍直視。這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