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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軒的定製簪子,都夠那些貴家小姐們炫耀半個月了。”
薛延說,“這就是名號。鳳德軒的首飾,七香閣的醬菜,同盛和的靴子……你聽說這個名字了,便就打心眼裡相信,這首飾醬菜和靴子都是上乘的好物件,是買不了吃虧的,穿上吃上會覺得有面子。這店的名字,便就能代表它的地位,足夠響噹噹。這回明白了嗎?”
胡安和怔怔問,“你是說,咱們也要開一個這樣的店子?”
薛延點頭,胡安和想了想,又道,“可是那些店,可都已經近百年了,咱們能做到嗎?”
薛延說,“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臺始於壘土,咱們要是不去嘗試,就肯定做不到。”
一聽這話,胡安和也興奮起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眼睛亮亮道,“若是等以後,咱們真的也成了鳳德軒、七香閣那樣的大名號,將店子開去五湖四海,那豈不是每日坐在家裡就能數著錢了?”
薛延眯眼瞧著他,笑著說,“你不是總以讀書人不染銅臭氣自居嗎,什麼時候也鑽進錢眼兒裡了?”
說完,他喝一口茶,繼續道,“咱們以往賺錢,無論是開酒樓,或者賣糧食,都是一時的興盛,做不長久的。酒樓再好,也只是在隴縣一帶,無法聲名遠播,糧食賺得再多,明年也會失了機遇。做生意,不能東一榔頭西一斧子,今日擺梳子明日賣花瓶,就算你長了一張巧嘴能把死人說活,賺得也就只是那幾把梳子幾個花瓶的錢。你得盯著一個行當,把它做精做專,打出一個響噹噹的名號來,這樣的話,客人才會源源不絕。而商人若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便就算是成功了。”
胡安和甚為贊同,狠狠拍了下薛延的肩膀道,“老薛,你怎麼眼光這麼長遠,講的這麼在理!”他搓搓手,飯也沒心情吃了,心潮澎湃看著薛延道,“那咱們要怎麼做?”
薛延說,“到寧安去買個鋪子。”
胡安和問,“然後呢?”
薛延說,“然後開店。”
“……”胡安和嚥了口唾沫,“這就完了?”
薛延擰眉看他,“那你還想怎麼樣?一口吃不成個胖子,想做長久之事是急不得的,先把底子打好,至於以後,慢慢謀劃再說。”
胡安和點點頭,又問,“那咱們做什麼生意?”
“成衣鋪子,量體裁衣。”
看著胡安和訝異表情,薛延捻了捻手指,笑著解釋道,“如今天氣燥熱,糧食又稀缺,所有人的注意都被這兩樣給奪去了,市面上反季節的物件價格一降再降,棉花已經從原來的三文一斤變成了兩文不到。我曾與你說過多次,生意場上講究的八字箴言便就是‘人棄我取,人取我與’。如今棉花便就是那被棄之物,我們低價收購回來,待冬日時候人們又需要了,拋售出去,賺取其中差價。”
胡安和本還未薛延踏足從未涉及領域而覺得驚訝,但現聽了這一番話,又覺他說得可真對。他想了想,仍有一點不解,躊躇問道,“既然是賣棉花,為什麼還要開成衣鋪子呢?”
做棉花生意與成衣生意所需的本錢差距巨大,他們手頭有兩千多兩銀子,在隴縣算是富甲一方,但若放到寧安,那便就泯然於眾人了。且成衣生意競爭激烈,寧安裡頭少說也得有一百餘家成衣店,數得上名號的也得十幾家,很難在其中嶄露頭角。
薛延的回答極為精煉,淡淡道,“因為成衣更有價值。”
棉花只是一時之物,但衣裳卻可以四季都賣。寧安百姓手中普遍寬裕,穿著上除了追求便宜,更要追求新穎好看、結實耐用。成衣這一市場,若是做的好了,利潤不可小覷。
胡安和難得聰明,立時便就懂了他的意思,撫掌道,“好!”
薛延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今年冬日便就是個好時節。論人脈與錢財雄厚,咱們比不過那些老店,但並非希望全無。若是咱們的棉花和棉服質量上乘,價格又便宜,走薄利多銷的路子,便就有機會能殺出一條血路!先把名氣打出來,以後再找新的方向突圍。”
胡安和點頭,斟了兩杯茶,遞給薛延一杯,而後擲地有聲道,“為了以後的財源滾滾,咱們以茶代酒,乾了這杯!”
薛延笑起來,抬手與他碰杯,頷首道,“好!”
商機失不再得,兩人不敢耽擱,到了寧安後便就馬不停蹄地尋找合適的鋪子與住所,薛延趁著空閒時候騎馬將整個寧安繞了一圈,數清了寧安共有成衣店一百三十二家,其中頗有聲望的為二十五家,最頂尖則有三家。
他到那二十五家店裡,每家都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