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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但是枇杷葉炮製之前就是爛的,折耳根是不合時節的,都是不地道的東西,有名無實,和爛菜葉子沒什麼區別。原本一副藥就能治好的病,被你們這爛藥材一折騰,耽誤下去,怕是能要了命。”
小藥童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最後指著老頭的鼻子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看過我的藥了嗎,便就敢如此胡說,簡直不可理喻。怪不得一把年紀了還要流落街頭,是早年時候瞎話說多,遭了天譴罷!”
老頭臉色猛地一沉,站起身道,“要遭天譴的是你們!醫者仁心,你救的是人的命,不是什麼貓貓狗狗!什麼行業都能以次充好,但是醫館不可以,你隨便哪一味方子開錯了,要毀的是一個人的家,你知不知道!小小年紀便就狼心狗肺至此,以後不知要惹出多大的禍事來,勸你早日積德行善,迴歸正途,莫等以後進了大牢才知悔過!”
小藥童胸脯起起伏伏,“你你你”了半晌沒說出話來,最後猛地將藥包往地上一摔,憤憤道,“糟老頭,你給我等著!”
說罷,他旋身疾跑進屋內,不多時便就出來,手裡端著一盆快要滿溢的髒水,不分三七二十一,揚手便就朝著老頭招呼過去,裡頭還有不少藥渣子,糊了老頭一臉。小藥童跺了跺腳,往他臉上又狠狠呸了口,轉身回去了。
薛延就站在三步遠之外,看了整個過程,阿梨靠在他背後,呆呆地眨眼。
老頭倒是沒什麼別的反應了,抖抖衣襬又坐下來,抹了把臉,又將沾著藥渣的指尖放到鼻端嗅了嗅,緩聲道,“馬蹄大黃,桃仁,紅花,赤芍……咦?這是墮胎藥啊?”
外頭昏暗,老頭的鬍子又太長,擋住了嘴唇,阿梨根本分辨不清他在說什麼,只覺得這人有些神神叨叨,卻不像是個壞人。他眼神清明透徹,這是再怎麼髒破的外表都擋不住的。
薛延站在原地思索了會,低頭與阿梨道,“咱們先不看大夫了,回客棧去,待雨停了,再換一家。”
他不知道那個老頭到底是神通廣大還是裝瘋賣傻,但是無論如何,他是不敢讓阿梨承受萬分之一的風險的。這樣的醫館,不去也罷。
阿梨頷首答好,但眼神卻一直盯著門口的老頭,她躊躇了會,輕聲道,“要不,咱們給留點錢罷?現在時景不好,怕是也沒哪家願意施捨飯了,咱總不能見死不救。不知底細的人帶回去太危險,留些錢還是可以的,也算是做善事了。”
薛延自然不會逆了她的心意,他從袖裡掏出錢袋子,數了數里頭還剩八錢銀子,乾脆盡數扔給那個老頭了。
老頭詫異睜開眼,開啟瞧了瞧,指著自己鼻子問,“給我的?”
薛延難得耐心,“嗯”了聲,道,“自己拿去買些吃的吧,再尋個破廟去睡,別在這裡看人眼色了。現在糧食貴,你可別吃太好的,要省著些花。”
老頭眉開眼笑,連連答好,還誇讚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旁邊的姑娘瞧著面相也好,都要大富大貴的。”
薛延樂了,別人說他怎樣他都不在意,但誰要是誇阿梨了,薛延就高興,彎唇道,“你還是個全才呢,會聞藥材,還會算命。”
老頭說,“我是個大夫,醫術好得很,人家都叫我神醫,你信不信?”
薛延半真半假道,“信啊。”外頭天冷,阿梨被凍得打了個哆嗦,薛延不再耽擱,揮揮手和老頭道了別,而後便撐傘回了家。
去時要小半個時辰,回來熟門熟路,只需兩刻鐘。客棧還是冷冷清清的樣子,為了省燈油,沒點幾盞燈,顯得有些屋內昏黃,胡安和正趴在桌子上拉著阮言初研究話本,元稹的《崔鶯鶯傳》。
這些日子,無論他怎麼賠禮道歉,殷切討好,韋翠娘就是不搭理他,胡安和悶悶不樂,但仍舊積極尋求著解決的方法,靠著自己弄不贏,就想從書本中汲取知識。
他對這方面沒什麼涉獵,又不好意思自己看這種女兒家的雜書,非要拉著阮言初一起。
兩人一起看了小半本,胡安和本來興致勃勃,後來便就越來越鬱悶,低低道,“我就納了悶了,張生那麼不要臉的一個男人,除了有點才華,又是個小白臉,其餘還有什麼好的,為什麼鶯鶯就偏偏能看上他。我也會讀書,我也長得白,翠娘怎麼就不正眼看我呢?”
阮言初輕聲道,“韋姑娘又不是崔鶯鶯,她們一點都不像。”頓了頓,他又道,“若不然,你去看看《北宋志傳》?那裡的穆桂英和韋姑娘有些神似。”
“……”胡安和說,“可我也不是楊宗保啊。”
薛延大步從門口進來,收起傘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