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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才鬆下來。
薛延最後還真的叉上來兩條鯽魚,用草繩穿起來勾在食指上,隨著他步子晃悠悠。
阿梨走在他稍後一點,為了能方便看薛延的唇形,與他說話。兩人衣裳都皺巴巴的,薛延的還在往下滴著水,這副狼狽又悠然自得的樣子看的馮氏莫名其妙。她緊走兩步去將魚接過來,問薛延,“你們這是做什麼去了?”
薛延答,“去捉魚。”
“胡鬧。”馮氏嗔怪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瘋也就算了,還要帶上阿梨,她身子虛,你再將她給凍著。”
薛延攥著阿梨的腕子,將她擋在自己身後,笑著說,“哪兒能啊。”
阿梨從薛延身後探出半張臉,紅彤彤似染了霞,對著馮氏彎眼笑了下。馮氏被逗樂,揮揮手道,“快去換身衣裳,待會要吃飯,我們阿黃都餓著了。”
薛延低頭一看,傻兔子正蹲在牆角看夕陽,不知道剛才吃了什麼,肚子圓滾滾像個球,他撇下嘴,“胖成這樣,還吃什麼吃。”說完,也不理身後馮氏的吸氣聲,牽著阿梨鑽進屋裡。
晚飯到底沒用薛延上手,他手粗心也粗,刮個魚鱗也能弄得滿地都是,阿梨嫌他妨事,要他回屋去等著。
薛延沒動,搬了個凳子坐在灶臺旁邊,看著她忙活。馮氏瞧他們親暱樣子,知趣地退出去,取了半壇酒到屋裡去熱。
阿梨動作快,一道鯽魚豆腐湯,不到半個時辰便就做好,魚皮微微金黃,湯汁奶白,香氣撲鼻。
薛延餓壞了,他中午就沒吃東西,很快扒光一碗飯後,又盛了碗。
馮氏看著他埋頭吃得香,不知怎麼,忽然就想起了胡安和,她嘆了口氣,道,“小胡那孩子,真是太可憐了。”
薛延撩了眼皮看她,“唔”了聲,說,“是挺可憐的。”
馮氏搖搖頭,又道,“也不知他晚上吃沒吃上飯。”
薛延筷子停住,心裡隱約有股不好的預感,問,“阿嬤,你什麼意思?”
馮氏看了看桌上快要見底的湯碗,衝薛延道,“鍋裡不是還剩半條魚?要不給小胡留著罷,你也快吃飽了。”
“……”薛延默了會,“其實我還能再吃些。”
馮氏忙著收桌面,沒聽見那句話,拿著收好的碗筷轉身出了門。
第二日,薛延冷著臉靠在椅背上,眼睛緊盯著門口,危險像只豹子。
但胡安和直到日上三竿也沒來。
第37章 章三十七
晌午飯的點兒過了後; 客人少了許多; 馮氏一人忙活便就夠了,阿梨得閒,抱著胖兔子坐在屋裡頭看書。
薛延依舊盯著門外頭; 臉色越來越差; 那眼睛一眯,像要吃人。
阿梨看不下去; 拿了蒲扇給他扇兩下; 笑道,“你都這麼坐一上午了; 累不累吶?”
薛延掰了掰手指,骨節咔嚓作響,冷冷道,“不累; 我心裡爽快得很。”
阿梨哪裡看不出薛延的心思,他這是被胡安和給氣著了。薛延本來就是個唯我獨尊的傲氣性子; 眼裡容不得什麼人,為胡安和忙前忙後擦屁股已經是極為難得了,但胡安和竟還不知天高地厚地放他鴿子。
薛延翹起右腿搭在左膝上,在心裡琢磨著待會若胡安和來了,他該怎麼辦。
手裡正好拿著一方摺扇; 薛延捏著扇柄在兩指間領空挽了個花,又一揮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挑了挑眉。
阿梨覺著好笑; 抿唇拍了下他肩膀,低聲道了句“別胡鬧”,便又坐回去讀書,不管他了。
胡安和在半個時辰後登門,馮氏在門口坐著看店,第一個瞧見他,被那副風兒一吹就要飄遠了的樣子嚇了一跳。她慌忙忙站起來,行到胡安和身邊搭了把手,急急問,“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胡安和換了身新衣裳,松葉色,但綠油油一片更襯得人臉色蒼白,他吃力擺擺手道,“大娘,我沒事,我就是有點難受。”
馮氏蹙眉,試探問,“要債的又上門,難為你們了?”
胡安和搖頭,他從窄小的門縫裡擠過去,視線落在似笑非笑的薛延身上,有些尷尬。
阿梨去搬了把椅子來,要他歇一歇。
胡安和道了句謝,手撐著桌面剛想坐下去,忽聽見旁邊一聲低低的咳嗽,他眼一瞥,又訕訕把屁股抬了起來,靠在一邊的牆上,道,“我就不坐了,不太方便,還是站著好受些。”
薛延問,“你哪裡不方便?”
馮氏也跟著問了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