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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分二成利。”
二成利不是個小數目,十文中可分得二文,一兩銀子就是分得二錢,一百兩銀子便就能賺得二十兩。
薛延把目光放得長遠,盯的是宴春樓未來的收入,想要從中分一杯羹。
韋掌櫃“騰”的一下站起來,被氣笑,“果真是長了個好腦子,竟還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我真是小看了你。”他眯著眼,傾身與薛延對視,輕聲道,“年輕人,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貪心不足蛇吞象。”
薛延將身子放鬆下來,往後靠在椅背上,點了點頭,“但我還聽過一句,叫無商不奸。”
他含笑道,“商人無利不起早,算計著賺錢,沒什麼好可恥的,韋掌櫃不也如此?”
“薛延,你最好明白一點。”韋掌櫃負手站著,面色不善,似是下一瞬就要揮手趕人,“這菜譜不只是你一個人有,若是我真的豁出去銀子要買,並非得不到。咱們便就把話挑明瞭,我決心花大價錢從你這裡淘方子,不過是看中了速度,我在臨縣的酒樓就要開業,想要快些上新菜,僅此而已。而如果你刻意抬高價,我也大可以拒絕,賠本買賣,我不做!”
薛延問,“怎麼就是賠本買賣了?”
韋掌櫃冷笑,“怎麼,都現在了,還想把我當傻子哄?你想從我店裡漁二分利,我看似還賺了八分,但主動權在你手裡,我就是個被你擺佈的傀儡,萬一哪日你不想做了,卷家跑了,我到哪裡去喊冤。再者,你真覺得,這菜方能值那個價錢?”
薛延笑了,“韋掌櫃今日脾氣可真是大。”他伸手將窗子開啟,雨後晨風吹進來,杯中茶水微微蕩起波紋,“您吹著風,消消氣,聽我說。”
頓了頓,薛延又道,“腸粉產於廣東羅定,與隴縣中間隔著兩條大江,幾千里路。就算你一路快馬,也要三個月才到,來回就是半年,這代價就不大?退一步再說,你要從我這裡買方子,假使我真的賣給你了,你就能做出那個味道來嗎?”
韋掌櫃眼中神色不定,沉聲問,“你什麼意思?”
薛延說,“舉個簡單例子,紅燒獅子頭的菜譜滿大街都是,但是京城騰雲閣的味道,沒有一個人能模仿得出。”
“呵。”韋掌櫃似笑非笑看著薛延,微微頷首,饒有興味道,“你繼續說,我倒要看看,你能將此事說出什麼花來。”
“咱們講道理,有理有據才能服人。”薛延手指敲了敲桌子,又道,“再退一步說,就算你家廚子天資聰穎,悟性過人,真的將菜做出來了,那你就不怕被人偷師?隴縣三大酒樓,宴春樓,全聚名與福香樓,全聚名的掌櫃原本就是福香樓的廚子,這不是什麼秘密。而把大價錢淘來的菜譜交給個廚子,你就真的沒什麼憂心?”
韋掌櫃舔了舔下唇,問,“但騰雲閣開業至今二十年,裡頭廚子仍舊老老實實不鬧么蛾子,你怎麼解釋。”
薛延輕笑,“騰雲閣的幕後掌櫃是恭親王,你是誰。”
韋掌櫃喉頭一梗,半晌沒說出話。
薛延抿口茶水,又道,“其實若你細思,若我將醬料供給你,你所承擔的成本也少了許多,工序也更簡單。我分走二成利,你省了八分麻煩,這並不虧。至於你所擔心的我會捲鋪蓋走人,這個咱們可以立個契約,到官府去備案。如此一來,你我二人都有保障。”
話落,薛延笑眼看向怔在一邊的韋掌櫃,輕聲問,“您覺得如何?”
他坐於陽光下,食指勾著一杯茶,自信從容,雖穿粗布麻衣,但一身貴氣逼人,十幾歲年紀,談笑中眼裡鋒芒盡顯,一席話條理分明,字字戳著要點,讓韋掌櫃都自愧不如。
靜默許久過後,韋掌櫃忽而笑了,他緩緩道,“你可還記得半年前,你帶著一堆柳籃來找我賣,年少不知事,靠著一雙嘴皮子和一身膽氣,我當時就想,這未來會是個人物。你臨走時,我曾與你說,‘若你以後踏了商道,說不定我還要甘拜下風,仰你恩澤’,如今看來,倒是真的未斷錯。”
薛延彎眼,他生得白淨,一雙眼狹長有神,笑起來如同畫卷裡走出來般,低低道,“借您吉言。”
“這不是小事,我不可能現在就給你結論。”韋掌櫃抬眼看著他,“你給我兩日考慮,後日一早,我與你答覆。”
“好!”薛延起身,拱手道,“那,薛某靜候佳音。”
在宴春樓與韋掌櫃周旋許久,待薛延再回到胡家時,已是飯點。
小結巴早就醒了,姜大夫給開的方子裡有鎮痛的藥,腿上疼痛緩解許多,他也有力氣坐起來,聽胡安和在一邊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