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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兄,你我二人相識多年,且不論真相如何,若愚弟真有過錯,我蘇瑜必定負荊登門,可我那蠢弟弟再頑劣,也不是隨便給人誣陷的,若真相浮出,得證清白,也請賢兄給我蘇家一個交代!”
趙文裴聞言,猛然抬頭,四目相對,分毫不讓,而後同樣站了起來,右手扯住左袖,用力一撕,卻撕扯不開,不得已只能用牙咬住,嗤啦一聲,終於撕下一小片袖子,擲於蘇瑜的腳前。
這是割袍斷義了!
看著默默離開的趙文裴,蘇瑜緩緩彎腰,撿起那片袖子,而後收入袖籠,嘆息一聲,抬起頭來,星空璀璨到有些刺眼。
府邸安靜了下來,他先去探望了彩兒,小丫頭的傷勢看似可怖,經老醫官檢視之後,頭腦並未受到震盪衝擊,神志清醒,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從彩兒的房間出來之後,蘇瑜也在前前後後思考著趙文裴的話,不知不覺便來到了蘇牧的房前,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推門而入。
吹燃了火摺子,蘇瑜點起燭火來,默默坐在桌上,也不知在思索些什麼,如此坐到了下半夜,他才揉了揉臉,走入了內室。
蘇牧的私人物品並非很多,或者說,其中大部分都是蘇瑜比較熟悉常見的,並無太大的意義,他的目光最終集中到了床底下的一隻長條匣子上。
那是蘇牧遊學歸來之後,命匠人偷偷打造的一隻匣子。
蘇瑜將匣子抽將出來,放在了桌面上,輕輕撫摸著匣子,幾次三番將手放在了匣子的扣上,但最終都沒有開啟。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又將匣子放回原位,走出兩步之後,覺著匣子的位置放得不夠到位,又折回來,將匣子往裡面推了推,這才吹滅了燈火,反手將門關了起來。
待得趙文裴將那些家奴帶走之後,蘇府終於徹底安靜了下來,而趙文裴並未坐回到馬車上,而是選擇了步行。
想起蘇瑜適才那失望的目光,他只覺心裡空了一塊,然而此時也只能狠心決絕,想起半夜來自己的所作所為,趙文裴也是長吁短嘆,也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趙府。
主屋的燈火還亮著,只是他再也沒有心情到父親那裡去小坐片刻,悶悶著回房歇息去了,至於能否安然入眠,這就是個問題了。
趙文裴剛離開不久,一個白衣書生灰頭土臉地從趙騫的書房走了出來,赫然便是趙家的未來姑爺宋知晉。
看他那陰柔怨憤的表情,便知曉他適才並未得到未來泰山老大人的好臉色,一走出院落,便有宋家的心腹迎了上來,宋知晉冷笑一聲,極為陰狠地吩咐道。
“計劃提前,讓那幾個人給我行動起來,我要蘇牧不得安生!”
“這。。。少爺。。。是否該請示了老爺子再。。。”那心腹似乎還有些猶豫,卻猛然感受到領口一緊,整個人都有些窒息。
“嗯?好個潑才!本公子做事,還消你個賤奴來同意不成!”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辦!”
看著親信離開,宋知晉咬了咬牙根,擠出兩個字來:“蘇牧!”
此時的蘇牧猛然打了個噴嚏,幽幽醒過來,夜色如水,稍顯冷清,陸青花不知何時已經睡在了自己的腳邊,蜷縮著身子,睡得跟一隻貓咪也似,嘴角掛著恬靜而滿足的笑容,一如清純的鄰家少女。
蘇牧輕輕起來,發現身上的衣物已經乾淨如初,知曉是陸青花的傑作,不由心頭一暖,雖然有些清冷,但他還是脫下了袍子,輕輕蓋在了陸青花的身上,而後想了想,從火堆之中挑了一根燃著的木頭,走出了船艙。
月光清亮,其實不用火把照明,也能夠辨別路向,蘇牧很快便走到了傍晚的那方戰場。
四周圍靜悄悄的,冷月孤照,四周野墳影影綽綽,氛圍有些滲人,不過蘇牧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又哪裡會害怕這許多,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座低矮的墳頭前,朝墳頭拜了拜,而後開始去拔墳頭上的雜草。
待得木頭燒盡,蘇牧的拔草工作也告一段落,他坐在墳頭邊上,用手輕輕觸控簡陋的木質碑,依稀摸了個“喬”字。
“也是個可憐妹子了。。。”蘇牧如是想著,一直坐到東方微亮,他才回到船艙來,見得陸青花仍舊在睡著,便沒有打擾,想了想,又走了出去。
蘇牧的身影離開之後,陸青花慢慢坐了起來,蜷曲起纖纖玉足,抱著膝蓋,嗅聞著披在身上的袍子味道,深埋著頭,炭火的餘燼散發微微光芒,模模糊糊照著她的臉頰,一滴又一滴晶瑩瑩的東西,啪嗒啪嗒掉在木板上,而她的裙角,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