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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文官們不再出聲,姚平仲和張憲才出班啟奏,卻是諫言斬了來使,掛在牆頭以激勵士氣,使得汴京城的守軍能夠眾志成城,誓死捍衛國都。
然而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文官們卻再度跳出來,荒唐地指謫姚張二人與女真野人無異,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連女真党項都知道,為何大焱要做出這樣的野蠻舉動。
只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斬掉來使,便等同於斷絕了議和的希望,哪怕已經兵臨城下,這些主和派仍舊儲存著那可恥的希望!
立場不同,考慮問題的方向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也不同,但國難當頭,這些文官還想著大戰過後的利益,實在讓人不齒到了極點。
若女真人攻陷汴京,國將不國,還哪來的利益?想要利益,也只能當漢奸,向女真人下跪,乞求女真人的賞賜。
打從太祖建立大焱以來,敵人打到家門口,甚至打到家裡,就要睡在主人床上的事情,還是頭一回,這是整個大焱的恥辱,也是漢人的恥辱。
但事到如今,仍舊想著議和的,才是真正的恥辱!
趙劼最終還是沒有將來使斬首,他的態度變得很曖昧很猶疑,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金國使者被大罵了一頓,而後灰溜溜出了汴京城。
然而當他們回到大軍之中時,卻接受了迎接英雄凱旋一般的歡呼,因為他們走進了大焱的心臟,走上了大焱的朝堂,面對大焱的皇帝陛下,而後全身而退,成功返回了!
這是女真人的勝利,這讓女真人感覺到,大焱皇帝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那個縹緲人物,他們的使者見過皇帝,還跟皇帝挑釁,還讓皇帝投降!
漢人們自古以來積攢的天朝上國尊威,在這一刻,被這個離開汴京城的金國使者,徹底擊了個粉碎!
當城下的女真大軍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山呼海嘯,城頭的官員們才懊悔不已。
即便不斬來使,他們也不該將使者放回去,將使者扣下來,起碼能夠迷惑敵人,讓敵人心中忐忑。
可如今放了使者回去,反倒助長了敵人的氣焰,使得汴京城計程車氣更加的低落!
女真人甚至就在他們的城下,分享從地方官府掠奪來的食物,享用著大焱的美酒,將大焱的絲綢披在身上,放浪地舞蹈歌唱。
這才是真正的恥辱!
而或許更大更多的恥辱,還在後頭,一旦汴京失陷,這將是千百年來漢人最大的恥辱!
此時女真大軍還未扎穩營寨,夜色卻已經降臨,這些女真人早已習慣了風餐露宿,幕天席地,竟然在城下架起無數的篝火,開始他們的狂歡!
趙劼註定了徹夜難眠,他本想召喚相公朝臣們,商議對策,起碼心裡安樂一些。
但那些文官們卻認為,不該混亂宮禁,皇宮大內,該開門就開門,該關門就關門,豈能因為城下的女真人,就亂了祖宗家法。
張憲見得女真人安營未穩,正要上言官家,請纓領軍出城,趁著敵人根腳不定之時發動突襲,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姚平仲是個深諳軍事韜略之人,對於張憲的建議也是雙手贊成,但眼下宮禁落下,根本就見不到官家,而東西兩府的相公們哪個敢做這個主?
張憲和姚平仲鬱郁回到軍營之中,卻不願意放過這樣的機會。
火光照著姚平仲那堅毅的臉面,他的雙眸有種說不出的悲憤和落寞。
他是防守東京的總部署,城內數萬守軍都歸他統轄,但一如既往,主帥的權柄終究會被分化,他的所有決定,必須要經過東西兩府相公以及官家的同意。
但此時,他雙眸折射著火光,朝張憲說道:“賊虜臨門,燃眉樣的急迫,這等時候又豈能瞻前顧後!”
他就是這樣錚錚鐵骨的性子,不願巴結附和童貫,而被壓制了十數年,寧願隱於山水鄉野,也不願在朝堂上受氣。
其實趙劼能夠啟用他姚平仲,就已經足以說明趙劼主戰的態度,只是這段時間趙劼又突然變得沉默安靜,實是君心難測。
姚平仲此言一出,張憲雙眸陡然一亮,抱拳點頭道:“某願出城死戰,若不勝,求斬張憲以安民心!”
姚平仲只是一聲苦笑,若不勝,哪裡還需要斬你,汴京都將不復存在,君憂則臣辱,君辱則臣死,到時候誰不是同樣的下場?
只是這些話,他都沒有說出口,舉起手中茶杯,朝張憲敬道:“待得勝歸來,再暢飲美酒!”
張憲端起茶盅,一飲而盡,而後快速回到軍營,點了徐慶王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