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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保衛戰過後一個多月,一條福船抵達杭州。
這條福船有三層,頂層雕樑畫棟,隱約有女子在淺唱,一身藍白若 幽蘭淡竹,仙女兒一般的人物,正是汴京之花李師師,而她的身邊,則是6青花楊紅蓮雅綰兒扈三娘巫花容等一干女子。
她們聽著曲兒,懷裡的孩子們也漸漸陷入安眠,她們走出甲板,但見得蘇牧一身白衣,臨江而望,衣袂飄飄,彷如出世。
蘇牧的身後,觀音奴正與那頭大虎白玉兒在甲板上翻滾角力,底層操持大舟的則是那三百神符兵。
眼看著就要進入杭州內河,停頓數日即將出海,但內河的河道狹窄,前方一艘官船正要出來,卻是擋住了蘇牧的樓船!
蘇牧的樓船雖然壯闊雄奇,但到底不是官船,那官船上的僕役便舉起官牌來,朝蘇牧這邊大喝道。
“前頭是甚麼人的船,還不趕快滾開,耽誤了我家老爺上京赴任,也是你們吃罪得起的麼!”
諸女沿途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不由暗自搖頭,替這可憐的官船感到惋惜。
但聽得蘇牧中氣十足地問道:“卻不知是哪位大老爺要上京赴任?”
那僕役昂起頭來,指著蘇牧道:“哼!好教你知道,此乃陳繼儒老爺的船隻,今番除了孝服,正好到京城當相公!”
他們的船隻並不算大,陳繼儒聽得爭吵,便帶著幕僚出來檢視,然而當他看清楚對面船頭那白衣之人時,臉色頓時蒼白無血,朝那船老大猛使眼色,想要避讓開。
那船老大卻以為大老爺要他逼退蘇牧的樓船,一聲令下,兩隻船便幾乎要靠在了一起!
陳繼儒汗如雨下,蘇牧卻是淡笑著拱手打了個招呼:“陳世兄倒是許久不見了。。。”
“是啊。。。許久不見。。。”陳繼儒訕訕著答道,兩船離得近了,那船艙之中憂心忡忡的妹子陳妙音和老母親卻是聽出了蘇牧的聲音來!
“可是牧兒麼!”陳公望的遺孀陳氏帶著女兒陳妙音從船艙之中快步而出,見得正是蘇牧,眼淚便滾落下來。
蘇牧一看是義母,便縱身一躍,如水上白鳧一般落在了陳繼儒船上,後者接連退了三步,卻是退到了母親的身後。
蘇牧之名,如今放眼天下,誰人不知,何人不識,他陳繼儒孝滿起復,卻是仍舊靠著蔡京一脈的干係,若蘇牧認真計較起來,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而蘇牧一向敬老太太如生母,有陳老太太出面,他也就安心了許多。
“母親。。。”蘇牧喊了一聲,便要給陳氏跪下來,老太太慌忙扶起,抱著蘇牧就是一場大哭,連累了旁邊的女兒陳妙音,也是淚如雨下。
她們母女這三年算是看清了陳繼儒的嘴臉,見得陳繼儒要投靠蔡京一系,甚至不惜詛咒謾罵,可陳繼儒權迷心竅,卻是如何都不聽,甚至還挾持著老太太和妹子上京,實在讓人不齒。
待得老太太停了哭聲,蘇牧這才朝她稟道:“這三年不見,是牧兒不孝,那船上有牧兒的妻兒,母親和妹妹不如跟我上去坐坐吧。”
陳氏和陳妙音自是欣喜,便跟著蘇牧到了樓船之上,但見得雅綰兒和楊紅蓮等人個個似那畫裡的天仙一般,便是6青花產子之後也生出妖媚豐腴的氣度來,真真如那夢境一般讓人難以置信。
陳妙音早早就傾心於蘇牧,也早知蘇牧這等風流人物,慣會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心裡也並無芥蒂,反倒覺著蘇牧如今妻妾成群,自己怕是很難著落了。
扈三娘等都是見慣世面之人,上來就一口一個婆婆妹子的叫喚,老太太看著她們懷裡頭的小人兒,眼淚簌簌就是忍不住往下落。
巫花容有些警惕地看著陳妙音,畢竟陳妙音經過三年的素守,出落得國色天香,於是她便偷偷與雅綰兒處打聽了蘇牧與陳家的往事來。
聽完之後,巫花容卻是狡黠一笑,見得蘇牧與老太太等人都在艙裡歡聚,那陳繼儒還在巴巴等著,他便朝一層的船老大喊了一句。
“撞過去了也!莫讓這些阿貓阿狗妨礙我等出海尋仙!”
底層的三百神符兵聞言,也不囉嗦,見得對面官船早已亂成一團,只是齊聲吆喝,一併用力,樓船轟隆碾壓而過,官船就成了江面上一塊塊浮板!
陳繼儒從水底冒頭,趴在木板上連連吐水,那樓船卻肆無忌憚地繼續航行,他的母親和妹子,終究沒有下船。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