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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卻能在短時間內傳訊給所有騎兵,令他們聽命行事。
斥候還沒有說話,頡利已經一馬鞭抽了過去,喝道:“我突厥兒郎,怎麼這幅模樣?”
突厥並不重視什麼禮儀,衣服髮型都是自由的,不受任何限制。但就算如此也不意味著你能赤著身子,還有一頭凹凹凸凸的非主流髮型。
斥候哭喪著臉道:“我們在巡邏的時候遇上了一箇中原人,騎著好馬,以為他好欺負。想不到是個真勇士,把我們十個人都殺掉了,只留下了我一個。他拔了我的衣服,割了我的頭髮,讓我給可汗帶個話。”
頡利聞言,登時大怒,喝道:“好膽,是誰,膽敢如此羞辱我族人。”
斥候道:“他說他叫羅士信,就在前面不遠處等可汗。”
“誰?”頡利確信他沒聽錯,但是理智告訴他,羅士信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乾脆懷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羅士信,就是那個大唐的主帥,什麼衛大將軍的羅士信,他親自告訴我的。”斥候重複了一遍,說的異常肯定。
頡利失神了片刻,問道:“他當真是一個人?”
斥候點頭道:“確實是他一個人。”
那傢伙在玩什麼花樣?
頡利一陣驚疑不定,奇道:“他讓你帶什麼話?”
斥候道:“他說可汗遠來辛苦了,他特地備上了兩份大禮送給可汗,他說他就在五里等可汗。”
頡利實在想不出羅士信的用意,轉念一想,暗忖:“就算他在如何驍勇,就不信他能一個能打我十萬。這送上門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想著手一揮,十萬大軍再次動了起來。
奔行近乎五里,果然見遠處的一個小高坡上,孤零零的站著一人一騎,在茫茫的草原中那身影是多麼的渺小。
頡利放眼四顧,對方所在之處是一處平原的中心地,四周一望無垠,裡許之內都在眼中,根本不可能藏兵:他確實是一人。
頡利領著大軍在一里外停了下來,將四周的草原部落族長召集起來,將情況細說。
一個個突厥族長氣得義憤填膺,一個年輕的突厥漢子叫道:“羅士信欺人太甚,可汗給我一千兵馬,讓他將他請來,為我父親報仇。”他叫阿史那別胡,正是被陌刀陣第一個血祭的物件阿史那思力邪的兒子。阿史那思力邪慘死羅士信之手,阿史那別胡對他是謂恨之入骨,自告奮勇的要去擒他。
突利道:“人家不傻,選擇的地方就是能夠一眼看數里的小坡,派大軍去,他哪有不跑的道理。”
夷男點頭道:“突利可汗說的不錯,據我所知大唐的羅士信向來是言出必行,他說送禮,就算不是真的大禮也另有所指,不凡去看一看。反正他就是一個人,何懼之有?”他眺望遠處的影子,人看不清晰但那匹馬卻似曾相識,心想:“難道是他?”
頡利點頭道:“突利、夷男說的不錯,羅士信單騎而來,有事找本汗商討,本汗若是不去,天下人豈不笑本汗膽小?我倒要看看,那小子究竟有什麼好說的。”
阿史那別胡立刻道:“那侄兒領一百拓揭陪可汗同去。”
頡利怒瞪了他一眼道:“一百拓揭怎夠,來三……不,調五百拓揭隨我同去。”
他惱怒中表情又帶著些許臉紅,羅士信單人單騎,他卻要領五百拓揭相護,相比之下,實在不言而喻。
這本是天大的笑話,但四周卻無人露出半點笑臉,不是因為不敢取笑頡利,而是覺得頡利所作所為理所當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羅士信一人一騎,值得他們如此對待。
五百拓揭簇擁著頡利往羅士信所在之地趕去。
羅士信遠遠看著五百餘人緩緩逼近,嘴角忍不住不屑的翹了翹,陣勢夠大的。
雙方來到一箭之地,羅士信眺望著人群中的那個鶴立雞群的人物: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穿著一身華麗的金絲鎧甲,頭戴金盔,下頦生了一叢褐色鬍子,雙目一轉,精光四射。
人長得確實威武雄壯,不過最吸引人眼球的還是那一身金光閃閃的鎧甲,那本是楊廣的戰甲,隨著蕭皇后一起流落突厥,成為了頡利之物。
在羅士信打量頡利的時候,頡利也在打量著羅士信。
他久仰羅士信大名,但這還是第一次與羅士信真正的照面,與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在他看來羅士信應該是一個魁梧能夠力拔山河的巨漢,可事實表明羅士信就是一個帶著幾分文人氣息的俊小夥兒,在他不施展功夫的時候,身上沒有半點的彪悍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