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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方就是從突厥跑出去的叛徒,如今叛徒長眼,還打了他而耳光。
頡利心頭窩著團烈焰……
休息了一宿,馬兒的恢復能力遠勝人類,尤其是吃了適量的上等精飼料,精神體力都恢復的極為迅速。
“全軍出發,給老子將擋在我狼神後裔面前的敵人。通通碾碎。”
近乎十五萬突厥騎兵,直逼大槃山而去。
突厥行軍向來神速,十五萬大軍不過一日之功。已到大槃山左近。其中還包括了剪除兩翼不斷零星出現的天節軍遊騎,浪費了不少時間,行軍不可謂不迅速。
但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遮天蔽日的旌旗,是關內道行軍大總管的旌旗下那兩萬餘嚴陣以待,士氣正旺的雄兵。
看著對面殺氣騰騰的軍陣,頡利與他的心腹以及草原上一干酋長可汗不禁面面相覷:羅士信的舉動。再一次出乎他們的預料。他們原以為我強敵弱,對方應該採用最常見的防守打法,以阻礙他們南下。而他們用十五萬的兵威壓在唐軍心口上。養足好精神,一舉以絕對的優勢將他們擊垮。
頡利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到了這個地步羅士信還打算正面迎擊。
現如今己方一口氣奔行的百里,面對如此局面。這是打呢。還是不打呢?
打,自己吃虧!
以疲兵正面對上養精蓄銳之師。
不打!
還是吃虧。
先前一役,蘇定方大破五千突厥先鋒軍,斬殺三千之眾,兵威大勝。已經鼓舞了唐軍計程車氣,若此時他們避而不戰,唐軍更會不將他們放在眼裡,對於敵我士氣的影響。可想而知。
意圖採用攻心法,現在反而被攻心了。
頡利忍不住破口大罵:“狡猾。中原人著實狡猾。”
見各路可汗酋長都在等他的命令,頡利咬牙道:“打,我突厥縱橫天下,今有雄師十五萬,畏懼不前,還不讓天下人笑掉大牙?”揚鞭指著地形道:“此處地勢平坦,但夾在大槃山洛水之間,不適合我大軍行動,敵人又準備充分,我們也不可大意……你們有什麼好的想法?”
此時身旁一人道:“不利於大軍行動是我們的不利,同時也可算是我們的優勢。”
頡利精神一震,道:“趙先生此話怎講?”
頡利口中的趙先生是一個內穿絳紫長袍,頭戴諸葛巾手拿羽扇的一個文士,姓趙名德言。趙德言自幼飽讀詩書兵法,自許甚高,覺得自己能與古之諸葛、張良比肩,野望頗大。他隱居於野,希望能如諸葛一般,得明主看上,留下一段佳話。但是無人理會,半生碌碌無為,不得他人賞識,心中憤世嫉俗。一怒之下,北投了突厥。
頡利最大的野望是建立一個草原帝國,如中原的帝國一樣,都自己的文化能夠一代一代的流傳下去。
趙德言學識淵博,似乎什麼都會什麼都精通,又日夜一股諸葛亮似地打扮,顯得有些高深莫測,深得頡利器重,委以重任,將之視為諸葛亮一般的人物,當做左膀右臂使用。
趙德言輕搖著羽扇道:“我等兵力勝過對方七八倍之多,而且都是精於騎射的強兵。可將兵力分為十軍,分而攻打,一波進擊,九波歇息,車輪而上。縱然鐵打的勁旅,也耐不得如此消耗。”
頡利仰天大笑,“趙先生說的極是,十部軍,輪番而上,看那小子能夠堅持多久。”說著依照趙德言的意圖,佈置了下去。
看著那對方一列列明晃晃的大刀,心頭冷笑:“陌刀陣,今天我頡利就破你的陌刀陣,看你們能耐我如何。”
初升的太陽漸漸升高,灼熱的氣息再次籠罩大地。
這仗還未打,羅士信額頭上的汗珠便以落了下來,身上的明光鎧都讓他脫了,裹在身上如粽子一樣,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程咬金衣甲也卸去了一半,直在罵天:“這鬼天氣,熱成這樣,還怎麼打仗。小老弟,你也真是的,將軍陣布再這太陽底下,不要打,熱都要給熱死了。而且你發現了沒,我們這裡是面向著太陽,糊眼鏡啊!打仗吃虧……”他想眯著眼看圓一點,太陽光射的眼睛生疼,眼淚水都要出來了。
“現在吃點小虧,不礙事。過不了多久,我們就佔便宜了。”羅士信也讓強光射的眯起了眼睛,這面向太陽作戰,確實不是那麼便利,對於兵卒卻有影響。不過從長遠考慮,這虧還是吃的值得的。
羅士信原先的想法是藉助大槃山與洛水的地利優勢,將大槃山、洛水、鄜州練成一條戰略防線,以擋突厥十五萬大軍。但是羅藝的洩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