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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獻俘儀式自古就有之,兩週遺留下來的記載中就包含著無數獻俘禮節。隨著歷朝歷代的發展,衍變為一個習俗習慣,唯有在取得盛大戰果的時候,才有必要舉辦獻俘儀式。
唐朝自立國起,也只有武德四年,李世民攻略河南,力擒王世充、竇建德兩大梟雄,一統中原北地舉行過獻俘儀式。而今李靖、羅士信他們攻滅突厥取得的戰果比之李世民當年的大勝,只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獻俘儀式也格外隆重盛大。
此戰遭受俘虜的突厥酋長、左右廂察、左右賢王、十六設以及所有突厥貴族,都要以白練捆縛跪拜與太廟、太社面前。先向天地祖先請罪,而後還要前往承天門瞪順天樓接受獻俘。
一切依照禮法來定,李淵在承天門順天樓前楹當中設帳幄座位。文武百官及獻俘將校在樓下左右班立,樓前稍南設獻俘之位。百官到齊後,侍臣將班齊牌用紅絲繩袋提升上樓,報知皇帝。皇帝就座,百官三呼萬歲行禮。侍臣宣佈“引獻俘”,將校把被俘者帶到獻俘位。
李淵坐在高處,看著下方為首的突厥可汗頡利以及他身後的上百突厥貴族。心情就忍不住愉悅。自從起事處,他便受到突厥的鉗制,不得不委曲求全。依照他的最初想法是如八百年前的漢朝一樣。經過長時間的積蓄凝聚,帶國力強盛以後,在出現一個類似於漢武帝一樣的人物,以他們打下的根基來洗刷他們所收到的恥辱: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如此風光。能夠看著不可一世的突厥倒在自己的面前。看到威風八面的突厥可汗跪伏在他的面前請罪。
成王敗寇!
戰敗者沒有任何的尊嚴可言的,即便是頡利這樣曾經威震一方的突厥汗王,此時此刻也只能羞辱的跪伏在萬眾之前,拜倒在李淵足下。以頡利這種身份,他是不甘心受此侮辱的,但是死他一人確實容易,可他的族人都會因此而受到牽連。頡利作為突厥的汗王,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子民以是一種罪過。到了這個地步。他哪有顏面一死逃脫一切。
只能跪伏在地,耳中還不能不聽著侍臣當眾宣讀大唐取勝的戰報。
這宣讀戰報在這個時期有一個叫法。叫做“露布”。
“露布”制度,始於後魏,成為東漢。東漢時,官員把那些不是很重要不需要用特殊手段封口的檔案稱為“露布”。後魏以“露布”發表戰勝訊息,每當攻戰克捷,便以露布的形勢傳達訊息,以漆竿上張縑帛,寫上捷報,使天下遍知。這種辦法後來被廣泛採用,露布漸漸就成為“佈於四海,露之耳目”的“獻捷之書”。
隋代文帝起,有宣露布之儀。但凡取得大勝,則在廣陽門外集中百官及四方客使,宣讀露布。這宣讀完畢,還要百官舞蹈再拜行禮。
大唐取勝的經過早已由“露布”制度,宣告天下,然而在當下依然要宣讀戰報,以讚美己方將士浴血奮戰換取來的功效,所出征的武將也以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戰報中為榮。
李靖、羅士信、李世績三位出征主將名字出現的次數自然不在少數,餘下的尉遲敬德、薛萬徹、薛萬均、張公瑾、高甑生等三大將的副將也逐一出現,但是出現頻率最高的卻不是他們。除了三大將之外,羅士信麾下的蘇定方是點名最多的將領,戰績也是極為可人:破烏部落斬殺部落酋長,參與粘怗部落的戰鬥,鎖定勝局。在殺向突厥王庭的路上,拔釘子掃除沿途的中小部落,蘇定方也極有建樹,自己領兵攻下了兩個部落。接下來的磧口坡攻防戰立下了頭等功,在追殺頡利的時候,同樣是每戰必前,展現了超凡的勇力。不論智勇,蘇定方在這一戰中都有出彩的一面,面對他的戰績,諸多有心人已然察覺大唐王朝又多了一顆冉冉升起的將星。
羅士信聽著蘇定方所立的功效僅次於他們三大主將,心中也為這位大唐史上外戰功績最彪炳的大將感到高興:這一世蘇定方應當不會有前世的遭遇了吧。
蘇定方在歷史上有著極其輝煌的功績,但是他的前半生卻是蒙塵的明珠,沒有得到發揮的土壤。只因這個時代的名臣猛將,智勇之士實在太多,而蘇定方又是一直跟隨竇建德、劉黑闥的大將,直到貞觀年間才成為唐將。他固然有一身才華,但是資歷名望卻是低的可憐,沒有什麼表現自己證明自己的機會。唯一出彩的便是跟隨李靖奇襲突厥汗庭,他當時第一個殺入頡利的牙帳,也受封為左武候中郎將。可是他所展現出來的是自己的勇力,而非統兵帥才。
論及勇力,在尚武的唐朝,若非是羅士信、秦瓊、尉遲敬德這類勇冠三軍的蓋世虎將名揚天下意外,能夠稱得上勇悍的實在是數不勝數。也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