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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回想起那一箭,饒是羅士信武藝超群也給驚出一身的冷汗。
羅士信遇到許多射箭能手,其中平陽、李世民的箭術都是數一數二的,他麾下席君買、蘇定方也是各種好手,連他自己也因為近年的不懈努力,箭術大有長進,對於此道頗有見識。先前那一箭異常刁鑽陰毒,各種機會拿捏的非常到位,趁著他的注意力讓阿史那叢禮吸引過去的時候,突然出手襲擊。
若非他六識磨練的實在可怖,反應敏銳迅捷,還真讓這一箭給射中了。
暗處射箭的人,論及箭法射術,絕不會再平陽、李世民之下,甚至還有可能更勝一籌。
作為一個武將,最怕的就算背後冷箭,尤其是一個如平陽、李世民這種箭術抵達一定境界的好手。
“這突厥還是有能人的……”羅士信收回念想,將注意力落在地上的阿史那叢禮身上。
阿史那叢禮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他在給挑下馬的時候,扭著了腳。現在已經站不起來。他本就存著必死之心來的,以他的命來吸引羅士信的注意力,好讓草原第一神射手。一箭了結了羅士信的性命。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與羅士信對峙片刻,給對方創造機會,卻不想一個照面都沒有接下,直接讓他繳飛了武器,人也摔下了馬。
雖然他還能爬,但是作為突厥皇族。作為身懷阿史那這個高貴姓氏的狼神後裔。阿史那叢禮絕對不允許自己在敵人面前爬著走,他寧願正面受羅士信一槍,也不願意受辱。憤然的瞧著高坐馬背的敵人切齒道:“今日殺你不成,我阿史那叢禮便是化作厲鬼也要找你索命。”
“哈哈!活的我都不懼,何懼一個死人?”羅士信大笑著,上前就照著阿史那叢禮的胸口給了他一槍。長槍穿過了他的胸膛。鮮紅色的液體不斷從羽箭造成的傷口裡噴出來。了結了他的性命,將他整個人挑在了空中,道:“阿史那叢禮,斬殺!”
四周突厥勇士看著挑在長槍上阿史那叢禮的屍體,一個個都紅了眼睛,咆哮著衝向了羅士信。
羅士信將長槍上的屍體往天上一拋,長槍斬瓜切菜一般,將衝上來的突厥兵一個個都屠殺的乾淨。接著長槍斜上一指,阿史那叢禮從天上掉落下來的屍體。再次插在了長槍之上。
“阿爾桑。杜奧萊……”
莫名其妙的一聲驚呼,四周突厥兵一鬨而散,已經不敢再戰了。
“可汗死了!”
“大可汗死了!”
突厥兵本就讓三面夾擊打的不知如何應敵,被動之極。戰至今時今日,他們都還沒有摸清楚唐軍到底有多少人馬,只知道三面都有,而且到處都能瞧見兇狠的唐兵屠殺著他們部落勇士的身影。
只是突厥人向來勇悍,又是自己的家園被襲擊,明知道唐軍兇悍無比,卻也硬著頭皮的支撐著。
他們相信他們的可汗會領著部落裡的拓揭、侍衛之士來支援他們,將敵人趕出家園。
但是等到的確實可汗先逃跑後戰死的訊息,混亂不堪的他們愈加驚慌失措,“轟”地一聲,往唯一沒有唐軍的方向逃竄。
“追擊,給我一路攆殺過去!”
羅士信等的就算這一刻,他故意留下一個缺口不打,便是存著讓突厥兵懷有一絲求生希望的緣故。打了那麼多的仗,他自當知道。冷兵器時代真正戰陣拼殺,傷亡人數是有限的,就算在兇狠的戰役亦是如此。真正造成大幅度傷亡,出現大幅度傷亡的時候,往往是在追擊戰中。
逃跑的兵卒是完全沒有理性可言的,他們一心求存,不管敵我推擠踐踏,就算敵人追到了近處,喪失鬥志的兵卒也沒有勇氣回頭反抗,而是拼著微乎其微的可能繼續逃跑,結果自然是被砍死當場。
羅士信、蘇定方、薛永、莫虎兒都是戰場宿將,自當深知想要擴大戰果,竟可能最大限度的殺傷突厥兵,此次機會,決不能錯過,見突厥兵已經潰敗逃竄,不用任何命令,不約而同的追殺了上去。
讓他們三路兵馬默契的追殺,越發地慌不擇路,四下裡亂衝亂擠,彼此踐踏,因此而死亡著少說也有四位數字。
他們一路追砍,浮屍遍野,整個阿史那部落陣亡者不計可數。
羅士信、蘇定方、薛永、莫虎兒追擊了十餘里,先後也返回了。
倒不是怕什麼窮寇莫追,而是兵卒體力有限,過渡空耗反而不利,適可而止方才王道。
羅士信是追擊的最狠的,當他返回突厥營地的時候,蘇定方、薛永、莫虎兒兩路兵馬已經回來了,就地休息。
“兄弟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