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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難得遲遲給他提個要求,他要是再反駁回去,傷了他們兄妹間感情就不好了。於是略一思量,也就準了。
彼時紀無咎已經回京了,春壽把這個訊息告訴他的時候,他心裡又空了一下。想了想,對春壽說道,“給嶺南葉梧去信一封吧。他上次欠下的人情,讓他這次還。”沈清揚一個文弱書生,遲遲和琉璃更是手無縛雞之力,身邊若是沒有一個高手保護,恐怕難以成行。
春壽聽了,下意識地便說道,“那麼大一個人情,讓他這麼簡單地就還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紀無咎沒有做聲。春壽立刻明白了,恐怕在紀無咎心裡,沒有什麼能夠比遲遲更重要的了。
姜永彥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果真,只要他出馬,姜賦淳沒有道理會給他下絆子。只是姜永彥將摺子上報上來,李湛處罰了好些人,其中許多都是姜賦淳的門生。他斬斷了姜賦淳在南方的幾隻臂膀,他自然不幹。但事實擺在眼前,下手的又是他兒子,姜賦淳縱然有天大的怨氣也不能說出口。只是這樣一來,他的隊伍當中,到底有些離心。
而姜賦淳也看出來,姜永彥跟他不是一條心,回京之後不久,姜永彥更是直接搬出了姜家大宅,跟他把界限劃得更分明瞭些。他到此時方知,他這個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了。
而李湛這邊,相當於用姜永彥的暴露換來了姜賦淳的一根臂膀,從長遠來看,很難說是誰輸誰贏。
遲遲選了一個天氣晴好的日子出京。琉璃備得馬車相當寬闊,裡面坐了三個人還放了許多東西都不顯得擁擠。她坐在窗邊,看著外面從未見過的景象,突然覺得原本靜水無瀾的這一生有多了許多可以期盼的東西。
她離開了,自然不知道如今宮中和京城的局勢已經比較緊張了。就在她走後的第二天,姜素素的飲食裡突然被太醫檢查出來放了避子藥,緊接著,不等有人審訊,她宮裡的一個宮女就不打自招,自己說了是姜風荷指使的。姜風荷那邊尚且沒有得到訊息,李湛就派人過來搜宮,果真在她宮裡找到了沒有用完的避子藥。
一切看起來如此環環相扣,姜風荷嫉妒姜素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宮中所有人都知道她們姐妹不合,李湛更是清楚。當年盧氏那樣對姜素素,李湛今天就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了姜風荷身上,根本不聽她的辯解,直接將她禁了足,鎖在了後宮。
因為姜永彥的事情,如今姜賦淳已經把姜風荷徹底放棄,這個時候指望他伸出援手,簡直是妄想。姜永彥在宮外,就算知道也無計可施。姜風荷哭天求地,卻喚不起李湛的半分憐憫。
整件事情,只有紀無咎和春壽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當初蘇無懼在姜素素的藥裡的確是放了避子藥,所以她進宮這麼久以來肚子都沒有傳出半分訊息。他跟在李湛身邊,自然知道他也急了,正打算什麼時候吩咐小太監不需要再用藥了,沒想到姜素素的調養藥裡就被人檢查出來了。
查出來的不是蘇無懼下的那幾味,那就肯定是有人在她的藥裡重新添了的。要的就是在李湛面前演這樣一齣戲,好把禍水引給姜風荷。來人針對的,不是姜素素,而是姜風荷。但是,她雖然貴為皇后,在宮中卻絲毫不受寵愛,若是為了爭寵,一般的嬪妃不會想要去對付她。換句話說,今日做這一出的,不是李湛的嬪妃。
飛雪被人給關了起來,姜風荷現在身邊一個心腹都沒有了,聞到有飯菜的香味,她非但沒有半點兒食慾,反而覺得想吐,看也沒有看眼前的人一眼,徑自說道,“拿走吧,我不想吃。”
面前的人卻沒有動,姜風荷抬起頭來正想呵斥,卻看到一張從未見過的臉。越洛珠把食盒放到她面前,說道,“娘娘,我是紀大人身邊的宮女,他派我過來跟娘娘說,眼下陛下正在氣頭上,等陛下氣消了,他自會想辦法讓陛下把娘娘放出來的。”說著她又把食盒往姜風荷面前挪了挪,“以後娘娘三餐都由我來送,你放心,都是由我一手操辦,不會給人害娘娘的機會。”說完頓了頓,方才續道,“只是其他方面,倒要讓娘娘多加小心了。”
聽到是紀無咎,姜風荷原本失去了光彩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臉上也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微笑,“紀大人……當真如此說?”
越洛珠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為自己也為姜風荷,“是。所以還請娘娘保重鳳體。”雖然沒有紀無咎之前的動作,姜風荷也未必不會中招,然而他心裡到底是覺得姜風荷代他受了過,想要把她救出來,也是正常的。
姜風荷臉上露出一絲甜滋滋的笑容,彷彿那句話就是紀無咎親口跟她說的一樣,她把食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