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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王心內恨極了你,此番你若隨我前去,只怕又會被那姬扁與龍葵夫人尋了時機,陷入險境。是以不若規避險地。”莘奴說到這裡,看王旭的眉頭又微微皺起,心知他又是大丈夫的心思作祟,容不得一個“怕”字。 於是又伸手撫平了他的皺紋,說道:“我與他原本就非尋常父女那般親近,各自知道對方平安就好,榻前盡孝實在是不能了,無需違背了本心……”
王詡怎不知莘奴這番言語皆是為自己著想,可是她若不願意親近魏氏,他自不會去逼迫她。其實在內心深處,他更願意莘奴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子,而非王室貴女。當初在獲悉莘奴的身世後,當即便立意要將她的身世隱瞞到底。那時的他從沒有細細追究過自己的心思,現在想來是他不願她遠離鬼谷,迴歸魏廷。從此一去不復返。
而如今,她卻是主動地停留在了自己的身旁,甘願捨棄了自己的血統身份,又是叫他的心內不能自已……
那一夜,王詡看著懷中沉睡的麗姝,卻是一夜未睡,盡是回想起來多年前二人初逢正年少之時……
猶記得初入鬼谷正是隆冬寒雪之時。
谷口風猛雪狂,颳得人睜不開眼,兩個人穿著單薄的中衣,被凍得瑟瑟發抖。地面更是鋪著一層厚厚的積雪,踩進去便沒了腳踝,一個小孩一個婦人每走一步都要使勁將腳從雪坑裡拔出。
谷口的一段山路,兩個人從清晨一直走到下午時分,好多次他都累得想要躺下來了,可是看著已經走不動,但是還是死命地走在前面,用力拽著自己的宛媼,本已經頓住的腳步便能不能再停歇。
關於父親的模樣,在自己的記憶裡早就辨別不出輪廓模樣,唯一記得的,只是母親每在日落時分,望著自己親手栽培的蘭花在夕陽殘輝間的孤影,獨自嘆息悵然的模樣。
若說對父親是何等的心思,除了怨恨之外,更多的是好奇吧?好奇這個名聲遠播的大儒,是如何能冷酷無情地丟棄棄子,與別的女人私奔遠走他鄉的。
當終於來到谷中的大院門口時,宛媼深吸了一口氣,敲打著略顯陳舊的大門。
此番,她帶著少主拜託夫人和莘子共同的好友寫下的推薦信才來的。可是因為少主請求的緣故,那信裡並沒有道出少主乃是鬼谷莘子親兒的事實,只是說族中的晚輩想要謀求一份餬口的差事,還望莘子收留。
雖然只是少年,可是宛媼知道,自己的這位少主一向都是有主意的。他若不願開口相認,自己也是無法替他拿主意的。
可嘆她當初在夫人出嫁時,請求著回去侍奉老父,竟不能一直在夫人的身旁幫襯,待得她侍奉老父離世嗎,回到夫人身旁的時候,夫人那錯嫁的良人已經絕塵而去……
入谷的章程,倒是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就這樣他們倆一個做粗活的婆子,而另一個則在廚房裡砍柴。
每次看少年沉默地揮舞著斧頭,砍斷一根根硬柴時,她總是忍不住的不忿,那一雙手,原本是該執握著一脈古籍,揮動著墨香的。
可是少主原本該是享有的一切,卻都被那個野女人生的雜種佔據著!
就在初入谷後的幾日,她便親眼見了那個把持著鬼谷夫人名頭的野女人。果真生得一副喜娃妲己的狐媚之相,眼角眉梢都是撩動人的風情。
她正在暖爐高砌的茶房裡逗弄著懷裡梳著兩個總角髮髻的小女娃,那女娃生得也活脫似那妖女,小小年紀便露出一副魅惑眾生的嫵媚,尤其是兩眉之間的那一點紅痣,晃得人一時移不開眼。
“母親,暖爐裡的火快熄滅了,快著人增添!”小女娃脆生生的聲音響起了起來。
小女主發話,立刻有機靈的婆子從茶室的門裡探出頭來,衝著蹲坐在臺階上的少年正咬著半塊烤薯充飢的少年喝罵道:“可是吃死了?還不快運些木炭進來?”
少年沉默地將那半塊薯塞入懷中,然後蹲在院裡的火爐旁,揀選著已經燒得火紅去了煙味的炭塊放入銅盆裡,然後遞送到了守在門口的婆子近前。
就在這時,從門縫裡鑽出了個小腦袋,那滾燙的盆壁差一點就貼在了雪白的小臉上,嚇得那婆子一哆嗦,又衝著門外的少年厲聲道:“獠兒!可仔細了你的眼兒!那盆是往哪裡伸?燙壞了小主,仔細了你一身的皮!”
少年立在院裡,面上罩滿了寒氣,冷冷地看著那小女娃,竟是後悔自己方才手縮回的太早,倒是應該將那礙人眼的臉烙花了才好!
可是惹人厭的禍端竟然毫不自覺,猶自好奇地探頭看著他被炭灰塗抹得有些烏黑了臉兒,朗聲問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