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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無法接受的凌亂又茫然的神色——他幾乎要不認識面前的這個人了。
薛瓷反握住了趙青的手,目光灼灼:“青哥,事到如今,你有沒有想明白,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麼?是權力?是報仇?你想從聖上手裡奪過皇位?還是隻想一輩子做一個影子?你想報仇,可有想過究竟要怎麼做?你想明白了沒有?”頓了頓,她看著趙青,語氣更加平靜,“這局勢,對你來說,對聖上來說,甚至對我來說,算是困局,可對太后娘娘來說,只不過是局面稍有凌亂,快刀斬亂麻之下,便能讓一切恢復從前。作為局中的棋子,你可有想好,如何在這快刀斬下之前,博取一個你想要的局面?”
趙青定定地看向了薛瓷,掙扎了一會兒才開口:“小瓷,你難道有嗎?”
“既然在上位者看來,這並非困局,那麼就讓這凌亂的局面恢復正常就可以了。”薛瓷看著趙青,“太后娘娘想要的是什麼?是一個明君,一個清明的朝廷,一個盛世江山。如果你能成為這個明君,你能讓朝廷一派清明,讓這天下國泰明安,那麼娘娘為什麼還要除掉你?”
聽著這話,趙青倒吸一口涼氣,卻沒有說話了。
薛瓷沉默了一會兒,看著趙青,道:“你與聖上相比,所缺的,不過便是太后娘娘多年對聖上養育以及朝夕相伴的母子之情。這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卻又是最不重要最無用的。”
趙青的指尖微微顫抖著,他看著薛瓷,只道:“小瓷,我要……我要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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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幾乎是倉皇地逃離了昭慶殿。
他覺得薛瓷變了——但又覺得沒有變。
夜色當中,他靠在肩輿上,昏昏沉沉地想著在昭慶殿中薛瓷說的那些話,心中浮起的首先是茫然,然後是害怕。
茫然的是薛瓷的變化——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中間發生了什麼?
害怕的也是薛瓷的變化——她幾乎變成了一個和劉太后一樣的把心思放在權力上的女人。
她的眼中閃爍著的光芒中帶著權力所特有的勃勃野心。
甚至她的話語中也已經帶出了權力所最擅長的冷酷無情。
沒有溫柔,沒有暖意,僅有的幾句問候,都彷彿只是清風拂面——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最關心的。
想到這裡,他忽然心頭一凜,又唾棄起了自己——如果不是關心,如果不是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薛瓷為什麼要說那麼多?
他幾乎立刻便從之前那茫然與害怕當中解脫了出來,他再一次認真地咀嚼了薛瓷說過的那些,忽然有了一些想法。
“玄哥最近與太后娘娘的關係……是不是不好?”他看向了肩輿旁邊走著的範女史。
範女史愣了一下才道:“是,聖上與娘娘最近關係都不太好。”
“我想知道朝中的事情。”趙青當機立斷地說道,“明日你想法子,我要去昭陽殿。”
範女史一愣,全然沒想到趙青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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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京城的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南北的災情都已經控制下來,張欣等人也有了餘力去處理其他的事情,朝中重新恢復了之前的雖然和睦但中間還有許多小矛盾的局面。
丞相張欣也就是在這時候進宮求見了劉太后。張欣是劉太后一手提拔起來的,朝廷上的事情,張欣無法說服趙玄的時候,便常常會遞摺子求見劉太后。於是這一次求見,劉太后也並沒有多想什麼,便允了他到長樂殿面見。
張欣來到長樂殿見到了劉太后,行禮之後卻沒有起身,只跪在地上,呈上了一柄金龍環繞的如意:“太后娘娘壽辰將至,臣先送這份壽禮,請娘娘笑納。”
劉太后從祝湉手中看到了這金龍環繞的如意,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道:“這不是哀家能用的東西。”
張欣抬眼看向了劉太后,道:“娘娘多年為天下操勞,當可收下。”
劉太后沉默了許久,末了,她看著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丞相,輕輕笑了一聲:“愛卿這番試探,所為何事?”
張欣道:“前朝有那黃袍加身的事情,更有武皇稱帝,娘娘如今雖然沒有這樣想法,卻架不住有人來替娘娘想。”
“哀家既無此心,也無此意。”劉太后平靜地笑了一笑,並沒有動怒,“愛卿眼中,哀家是這樣的人麼?”
這次換了張欣沉默了下去,他重重磕下頭去,道:“娘娘英明。”
劉太后示意他起身,又道:“哀家不屑如此,你們儘管放心便是了。這趙家的江山,我無意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