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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這幾個嬤嬤坐在東暖閣外的扶榻上,一邊飛針走線地縫補著破碎的鳳衣,一邊探頭朝著珠簾遮蔽之內的東暖閣龍床上望去——
一邊是一夜沒睡的少帝沈少堂一臉煩悶地坐在龍床榻邊,手指不停地敲著床榻的邊緣;一邊是隻穿著白色裡衣,身蓋著大紅錦被,手指緊緊將錦被邊緣捏得很緊的新皇后白軟軟;幾名嬤嬤忍不住捂著嘴兒偷笑,一邊笑一邊竊竊私語,笑得差點把自己手裡的針線全都走歪。
沈少堂則忍受著不停地從珠簾之外傳來的輕聲竊語——
“咱家皇帝爺也太心急了些,竟把這大婚的鳳衣禮服都撕碎了……”
“哎呀,你是懂的,咱家皇帝爺去年才剛剛滿二十,正是血氣方剛的年歲……”
“對哦對哦,聽說咱皇帝爺打從成了年,就沒怎麼逛過後宮。”
“真的麼?皇帝爺這麼久都沒來過後宮?”
三位嬤嬤同時停針,一臉你恍然大悟的表情。
三位同時:“難、怪、哦——”
嬤嬤們差點同時爆笑出聲。
沈少堂聽到這裡,簡直太陽穴上的血管都要暴突出來了!
若不是礙著他還是堂堂大齊國少帝的份兒上,他早就拔腿下了龍床,奔出東暖閣,跑到三位嬤嬤面前,扳住她們的肩膀,發出狂野怒吼——
誰血氣方剛!
誰沒逛過後宮!
誰把她鳳衣撕碎!
誰XX是憋得啊!
沈少堂簡直要摔桌——明明是她太豐滿,是她的鳳衣太大,是她“胖碎”的好不好!
沈少堂的手指,篤地一下狠狠地錘在桌子上,臉上七顏六色,五彩斑斕,亂八七糟!
白軟軟乖乖地坐在龍床上,被他這一下子嚇了一大跳。偷眼悄悄瞧了他一下,看得出他的心裡正狂野地奔騰著一隻瘋狂的野獸,為了自己不被無辜咬到,白軟軟決定還是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了。
沈少堂歷經了心理的重重摺磨,終於按捺下心裡的重重衝動。
他拔腿起身,撩起珠簾:“行了,別補了。”
幾名管事嬤嬤驚了一下,都站起身來:“可是陛下,這是皇后娘娘大婚的鳳褂朝服,等下去太后那邊請安,眾妃來向皇后娘娘行禮,娘娘都還是要穿的。”
“換一件不就得了,你們不是也幫她備了許多素日常服。”沈少堂皺眉。
管事嬤嬤:“可是,陛下您著大禮朝服,娘娘穿素日常服,這不合規矩啊。”
沈少堂愣了一愣,轉回頭朝龍床上還披著錦被的白軟軟看了一眼。
白軟軟連忙坐直身子。
沈少堂:“與朕也換常服。”
“啊?”管事嬤嬤一驚,“陛下,這不和規矩,不和禮節啊!”
沈少堂眼睛一瞪:“什麼規矩什麼禮節,難不成要讓她一個人被太后責罰嗎?!”
管事嬤嬤頓時都住了口。
端坐在龍床上的白軟軟,不知怎的,心裡竟微微地一暖。
沈少堂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忽然幽幽地問道:“皇后,你到底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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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堂堂大齊少帝沈少堂、皇帝陛下、她剛剛過門的——不對,是她剛剛嫁給的夫君的問題,實在是好清新好脫俗好不套路啊!
她到底多重?
或者,大家到底多重?
這個世道上,白軟軟憑著從小跟爹爹逛遍京都菜市場的光榮經驗,能知道菜多重、瓜多重、一車柿子有多重,甚至她還見過豬多重、牛多重,但是活脫脫就是從來沒有人稱過,人多重!
白軟軟問自己的侍女阿寶,阿寶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五丈遠——
“小姐,這世上就沒有人稱人的稱啊!”
呃……原來,沒有嗎?
但是,身為堂堂大齊少帝沈少堂的新婚皇后,身為堂堂大齊那麼有研究精神的少帝沈少堂的妻子,白軟軟覺得,她怎麼都要身先士卒地搞清楚這個問題。
於是,在從慈寧宮請完安、沈少堂前去御書房忙政務之後,白軟軟帶著侍女阿寶回坤寧宮的路上,腦子裡一直在迴盪著這個奇怪又先進的問題。
該怎麼知道,她有多重呢?
該用什麼辦法,能稱出人的重量呢?
白軟軟一邊走路,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
這是跟她爹爹學來的,雖然她的下巴上,少了那麼一簇修剪得整整齊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