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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泥石阻擋,反而增加了前進的難度,給北疆又築了一道防線。
自然地,也是他們的防線。
不多時君宴起身來到帳前,抬頭看黑漆漆的天。夜已深,他卻是半點睡意也無。不知道璃兒那個小丫頭近日怎麼樣了,在皇宮過得可還好?鏡水師太,不,白灩太上皇對她,可還像從前在鏡水庵時候一樣嚴苛?
這場仗若是打贏,班師回朝,定然要論功行賞,到時候無論如何,別的賞賜他都可以不要!他只要,白璃做他的妻,哪怕拿國師之位去換他也在所不惜!
否則,建功立業又給誰看?
夜色裡漸漸顯出一個乳白色的身影,走近了,是封翊。然封翊沒再走到帳前,依舊立在黑暗之處,遠遠地,能讓君宴聽到他的聲音。
“你又在想她了?”封翊淡淡問。
君宴未曾回話,只直視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麼,也許看的正是南軒皇城的方向。那裡有白璃,有他的心。
“你此番出師北疆,也是為了她?”封翊追問。
君宴未曾回答,卻只問:“你如何下得了手?”
封翊卻沉默。如同這夜色沉沉,安靜得只聽得見帳外風聲烈烈。營帳的帆布亦被夜風吹起,帳中的燭火被風吹滅了。
“我沒有要殺她,”良久,封翊終於低低地道。那聲音低沉縹緲得仿若來自海的彼岸,透過風的艄公,千辛萬苦才傳過來的,帶著隔世的悲愁,“你是知道的,我下不了手。”
“可她死了。”君宴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但其中的冰冷,仿若在告訴封翊,若他當時知道是封翊親手殺了姬槿顏,他絕對是不會出手相救的。
相愛相殺,這是世間最難的情。
封翊的沉默更久了。
良久,封翊道:“是仇殺,亦是錯殺。所以你要趁你的她還在,盡力去爭取,去保護。否則等你失去,你才會知道什麼是痛,什麼是苦,什麼是澀……”
“我已經知道了……”君宴的手心輕輕地掐著,而後加重。中間橫著白灩,他是不可能和璃兒在一起的。一個多月未見,可週身全是她的影子,她的音容笑貌簡直如同鬼魅一樣環繞在他身側,尤其是這種夜深人靜之時。
有時候他坐著,就感覺她好像依然坐在他身側,沒個女孩兒樣兒地剝著桔子大口吃著;有時候他批閱軍文,就感覺她好像也陪著他坐在案前,“咔吱咔吱”沒形象地嚼著花生米,然一抬眼她就不見了……
“你不知道,”封翊的聲音裡填滿了苦澀,“你只是和她短暫分離罷了。我和她卻是天人相隔。且她為了你深入敵營,卻是證明一切不是不可挽回的。”
封翊的最後一句話卻似一根刺扎進君宴的心裡:“你說什麼?”深入敵營?璃兒為了他以身犯險深入敵營,去了北疆?
“算算日子,她應該早就到了北疆了。線人來報,她深入北疆皇宮,大概是為了救穆言吧。”封翊仿若推測。
“救穆言?”君宴看向封翊,“你是何時得到的訊息?”
“何時?”封翊想了想,“剛剛得到的訊息,立刻就來通知你了。想不到她一個小女孩兒,竟然能這麼勇敢。之前不見你,想來是有她的理由的。”
夜色太暗,封翊看不清君宴的表情,所以君宴眼中閃過的擔憂並沒有落入封翊的眼中。
“理由?”夜色中傳來君宴冷冷的聲音,“也許你說的,去救穆言才是她的理由。所以她才不見我。”
“你怎麼會這麼想?”封翊的語氣裡明顯有些意外,“她之前不是那麼維護你麼?這回怎麼會……”
“別再提她了,”君宴不耐煩道,“她一直喜歡的是穆言。她之所以留在本宮身邊,不過是為了調查當年之事。君家十幾年前便收藏著鮫人之淚,她是為了得到鮫人之淚,才來到本宮身邊的。”
“所以她得到鮫人之淚了?”封翊語氣裡有些驚訝,也有些擔心,儘管擔心的成分很少,卻還是落入君宴的耳朵裡。
“何止得到了,還被她轉手送給了天黎王后秦無衣。”君宴語氣裡似乎有些恨,“這都是我後來調查才知道的。十幾年前白灩被逼宮,失去了權勢,索性躲到民間開始追查鮫人之淚的下落。得知在君府後,她處心積慮想要從君府找到鮫人之淚。我懷疑,八年前君府的那場滅頂之災,十有**就是她指使紫衣神教乾的。畢竟,墨域本就傾心白灩而不得……”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封翊否定了君宴的話。
“猜測?”君宴冷笑一聲,“若本宮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