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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叟沉吟了半晌,終於左手一收,紅線回到他指尖,一圈一圈已然繞成。伸手捋了捋那一尺來長的白鬍子,老叟這才睜開眼。
“如何?”君晏立即問道。
“國師,請借一步說話。”
君晏引那老叟來至外廳。見四處無人,那老叟方才道:“此女子生性體寒,體內毒素聚集竟有數百來種,以致其體成百毒不侵之象。只因這各種毒素混雜,每雜進一種毒素便有一種毒素來克她,是‘以毒攻毒’之理。”
“百毒不侵?”君晏猛然想起那晚他欲喂白璃解藥時白璃面上的抗拒神色,當時他以為那不過是白璃氣他將她捆住,此刻想來,原來原因在此。
“是,”那穆老神醫眯著一雙老眼,面上泛著一股罕見的紅光,“按理說體內聚集如此多的毒素本該死去,可這淬鍊之人極懂毒理,每在其體內下放一種毒素都間隔不同的時間,遵循各藥相剋之理,以致這女子不僅不死,還成了絕佳的百毒不侵之體。換句話說,她的血液,便是一味極其珍貴的藥材,幾乎,能解百毒。”
“藥人?”君晏的眉頭皺得更緊。究竟是誰如此狠心,竟將數百種毒藥下放至如此一柔弱女子的身體,雖最終結果是好的,可那幾百種毒素在體內相融相殺的痛楚,豈是常人可以承受的?!虧那白璃還成天嘻嘻哈哈笑臉迎人,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日子過得有過得有多好多燦爛似的!
君晏心頭一陣火氣,待那小妮子醒來,他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穆老神醫顯然吃了一驚,溜圓了眼睛驚異道:“哦,國師竟也知道藥人?”
君晏還在氣頭上,遂只涼涼地道:“略知一二。穆老神醫且說這女子如何能夠醒來便好,至於這藥人一事,還望神醫莫要張揚。”
見那君晏頭上浮著一層慍怒的黑氣,又聽君晏沒有將他口中的“女子”糾正成“女王”,便知這是一個積極聰明的年輕人。
遂哈哈一笑,面色便帶了一絲調皮的喜色:“果然不愧是虛谷老道的徒弟,有趣,有趣!”
本以為提到“虛谷”二字,君晏便會對他露出誠惶誠恐的神色,豈料君晏只涼涼瞥了他一眼便道:“既是那老頭子派你來的,這次診金便免了吧。”
“你這小子,這叫趁火打劫!誰不知你君府錢多得沒處花,還差這兩三千金子麼!那老道說你這小子向來慷慨大方本神醫才來的,怎知你如今這般吝嗇……”
“穆神醫有所不知,君府上的一切本都屬於本宮,可就在數日之前,本宮已經全數許了出去,君晏如今,可是個窮人。”君晏腦中浮現白璃一說到錢便臉上放光的神色,頓時嘴角一勾,難得露出了輕鬆的神色。
“許了出去?”穆老神醫驚恐地看了君晏兩眼,彷彿不相信這會是南軒國堂堂左大國師的做法,繼而瞧了瞧裡屋,頓時又是一陣爽朗的笑,“既如此老夫便在此賀喜國師了。只是此番卻要告知國師一事,此女子多年前便曾落下過寒水幾乎死去,奈何這女子命格竟如此之硬,如有仙助般硬是活了過來,但從此便落下懼水之症。”
“懼水?”君晏回想起水池中絕望撲騰的白璃,攀住他就像攀住唯一救命的稻草,那般無助……寒冰似的眸子閃過深深的疼惜。雖只是一閃而過,卻落在那穆老神醫的眼中。
“此番落水正是應了這等驚怔之症,不過國師不必擔心,此女子意志堅強,想不過幾個時辰便能醒來。老夫再開幾方溫和驅寒之藥,便可痊癒。”
看著老神醫翩翩而去的身影,君晏忽然揚聲道:“凌霜!”
“奴婢在。”凌霜立即從暗處閃了出來。
“送幾壇酒予穆老神醫,記得,雙份。”穆老神醫所在之處,師君必定也來了。
*
白璃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醒的時候前胸貼後背,腦子裡只有一個字——吃的!
然而睜開眼,委實驚了一下——那個平時冷得像天山的雪,高得像珠穆朗瑪上的松似的人物,竟然倚在她的床邊,還安靜地睡著了!
淺紫色的床帳落著,隔著床帳看去,君晏面色的凌厲與冷都隔了一層柔和。
白璃悄悄掀了床簾起來,君晏的臉便清晰地展現在白璃面前。輕柔的燭光映著他熟睡的側臉,那一筆斜飛的劍眉輕輕皺起,難道夢裡也有誰惹得他不痛快?
說起來這傢伙,真的是,每次不是板著臉就是皺著眉,總是擺出一副冷冷冷的樣子拒人於千里之外,又慣常下命令,那種理所當然的姿態有時候真能把人逼瘋。
白璃不自覺伸出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