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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原家人帶來的,卻是個極壞的訊息,原家二少爺病的快死了。這原家二少爺從前雖無人說身子健壯,卻也不曾聽聞他是個病秧子,如今這般卻打了路家人一個措手不及。
原家的意思便是,希望路齊媛能在就近的吉日裡頭嫁過去,如此既能沖喜,又能成全了小兩口。路家人的意見分了兩派,路老爺子的意思是不能就這麼成了親,說的不好聽些,萬一那原家二少爺有個甚麼好歹的,齊媛真可守了寡了。
而路家舅父的意思,便是要立刻把路齊媛嫁走,畢竟都是定了親的人家,嫁過去也不至於吃虧。若是路家不肯嫁女兒,待原家二少爺身子好了,難免心裡頭有疙瘩,往後的日子便再難好過了。
路齊媛也不似往日那般靈動,現下整日呆呆的坐在窗前,不然就是空空流淚也不愛言語。路齊婷陪了她好些日子,好話歹話也說盡了,總歸也沒什麼用。
隔天早晨,路齊媛起了個大早,洗漱完一路去了路老太太那頭。路老太太唸完了一卷經書,正坐著吃茶,見孫女蒼白著臉來了,忙道:“阿媛啊,快快,坐下,早膳還沒用罷?”
路齊媛搖搖頭,卻說道:“祖母,孫女兒有事求您定奪。”
路老太太心疼極了,忙上前把人摟在懷裡,嘴裡哄道:“乖媛兒,你說,祖母聽著。”
路齊媛微微低著頭道:“祖母知道,孫女兒的未婚夫婿現下病得快……孫女不是無情之人,只想著能現下嫁去服侍他也罷,好歹見過面拜過天地,便一輩子是他家之人了。只我怕,若他真……孫女也不想留著受磋磨,只求您能在祖父跟前說幾句話,把我接回來,便是常伴青燈古佛,能留在路家,我卻甚麼也不求了。”
路齊媛知道,這事求她爹孃是無用的,她娘性子優柔寡斷,她爹本就與兩個閨女不親近,如何會拼著與原家鬧翻為她打算?畢竟竭力主張把她嫁走的,也是她爹不是麼?說的話如此好聽,實際上恐怕也是不願為她多爭取罷了。
路家老太太邊哄著她,邊連連給自己拭淚,蒼老的手拍拍她柔弱的肩胛道:“孩兒,你放下心來。祖母定然為你打算,啊?”
路齊媛出嫁的日子在七日之後。路家人準備的十分倉促,匆匆的在黃昏裡,把這個小閨女嫁了。路齊媛的母親哭得要閉了氣去,終究是從頭到尾不敢看女兒。
一邊的任豐年雖然也很不捨,到底沒有路齊婷和路母那樣痛哭失聲。她站在傍晚的石橋邊駐足,聽著外頭吹吹打打的喜樂聲,心裡失笑。真的沒有法子麼?也不盡然。
舅舅和舅母可以拼著與原家絕交,把婚當即給退了,緩上兩三年,再把路齊媛嫁了。雖嫁不了門當戶對的人家,至少可以挑個性子正,家裡清白的夫婿,也不算什麼難事。
可是舅舅和舅母並沒有那樣做,說的再冠冕堂皇大約不過利字當頭罷了。再多的難處,也只是他們不願去解決,不能為女兒橫下心。若原家二少爺真死了,路齊媛為他守一輩子寡,終究得利的還是路家人罷了。原家為了死去的二少爺,也要因路氏女的忠貞,而萬分優待她的父母族人。
送完路齊媛,接下來便要應付嘉和郡主的宴請。本來也寫著請路家女眷,這次少了路齊媛,路家老太太便做主讓任想容跟著一道去了。
對此任豐年表示強烈反對:“她算什麼路家人吶?況且您是不曉得她這人如何會折騰,反正她去了也沒好事!”
路家老太太笑眯眯的拍拍外孫女兒的手道:“哎哎,咱們阿辭可是小兔子,應當最是柔軟可愛的,怎麼能隨意說道你妹妹?算啦算啦,讓想容出去玩玩罷,總是拘著她在家裡也不好,孩子都給悶出毛病來了。”
任豐年指著一旁的翡翠糕道:“您甭以為我真兒個不曉得!她日日記著做糕點討好您,您才能想著她,是也不是!您瞧瞧她這多居心叵測啊,萬一帶壞了咱家名聲可怎麼辦?”
一旁的任想容端著茶具進來,侍奉老太太吃茶,笑道:“大姐姐,您不要為想容擔憂啦。想容能做出甚麼出格的事體呀?就是聽聞嘉和郡主的宴請,還是極想去瞧瞧世面的。”
任豐年瞪她一眼:“莊子上的事體,不要以為我會忘記,你小心著些罷。”
任想容看著長姐張張嘴,才看著她點頭道:“欸,我會小心著的,您放心。”
任想容一個人除了院門,身後那對祖孫言笑的聲音也愈來愈遠。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意這些,只是有時候會不甘心。她也到了定親的年齡了,可沒什麼人來探聽她這個任家二小姐的訊息,即便是有,也是些上不得檯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