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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齊婷驚的長大嘴,腦裡像是有一道驚雷,震的她說不上話。然後她跑去父母那裡,告訴他們她聽到了這段談話,並表示自己寧可死了也不要嫁這樣的人家。若是他們敢應下,她如何也不會讓路家面上有半分光。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能有這氣力,一股腦兒竹筒倒豆子把話全說了,她只知道自己既茫然又憤怒。爹爹很生氣,罰她禁閉抄家書,可她始終不願妥協,禁閉的時候連飯都不吃,差點沒死過去。
沒過半月,爹孃對著連站都站不起來的她,終於妥協,娘說,給她選了本來給妹妹的人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妹妹會嫁給那個身子極差的人。她無法忘記娘對她說話時,眼裡晦澀的失望。
她想,自己的確不是個好姐姐,更不是個乖女兒。
聽到爹孃的決定,路齊婷就明白,定然是她爹與原家人很早就作了約,她現下若是轉而告訴齊媛,於她自己更是不利。她沒辦法違心的把自己推入火坑,她做不了那樣的聖人,故而只能選擇冷眼旁觀,裝作一切不知。
不過這些話她到底不能同任豐年講,她一直對自己說,她也是被逼無奈,那時候她自己也不知會把妹妹退下火坑不是麼?況且姻緣天註定,或許是老天有眼,才教她那日聽到父母的談話。
這樣的想法,隨著日久天長,在她心裡紮根,直到妹妹真正滿面絕望脆弱的出嫁,她才發覺心裡的愧疚和不安像一把鈍刀,一點點磨開最後用來遮羞的皮囊,露出顫抖不安的心竅。
兩天後的早晨,路齊婷與任豐年並坐在繡墩上,任由自己的貼身丫鬟給自己梳妝打扮。
任豐年梳的髮髻依舊很簡單,鬢邊綴上兩對羊脂白玉長簪,兩顆潤澤奶白的玉球綴在鬢間顯出兩分俏皮。頭飾和耳飾選的都是同一套白玉,身上的衣裳便要選稍重一點的顏色,故而任豐年指了一套淺綠的。本來綠色很難襯人,可任豐年本就面板極白,穿上這倒顯得清新怡人。
路齊婷瞧著面色好了許多,面上有了笑模樣,同小表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她今日選了套淺藍色裙衫,配上一套金飾倒是中規中矩,襯得她十分端莊文雅。任豐年還笑著誇她,瞧著便是當姐姐的。路齊婷勉強笑笑,捏捏任豐年的面頰。
嘉和郡主今次的宴,就只是一個常規的宴請,無甚意義,不過便是貴族日常社交,故而請來的閨秀也不在少數,只不過比上趟的生辰宴人要少了一多半。
被請來的閨秀有許多也面帶喜色,因著嘉和郡主在京裡閨秀中的地位很高,許多小官家的女兒都以收到她的請柬為傲。從前長康郡主在時,嘉和最多給長康當佈景板,因為長康貌美有才氣,又同儲君走的更進些,故而即便明面上彷彿二人等同,嘉和仍舊沒有長康那樣矚目。
這次給任豐年三個安排的位置較為靠前,隔著前頭一眾姑娘,便能瞧見主位上頭的人,周圍也盡是甚麼尚書家的小姐,侯府的姑娘,不過大家也好處,說話的時候也不至於孤立她們。
沒過多久嘉和郡主也到了,這還是任豐年頭一次看清她的長相。嘉和的模樣也算不上很美,端端正正的鼻樑眉眼,面板白皙潤澤,嘴唇薄而小巧。算不上是個美人,清秀佳人還是能說的。
她正要低頭,卻對上嘉和郡主的臉。嘉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拿起杯子淺淺啜一口。任豐年感到微妙的不悅,自己彷彿變成了籠中困獸,被人輕蔑愚弄,卻縮在一方天地無法動彈。
嘉和郡主坐在上首開口道:“這位便是任小姐罷?”
任豐年和任想容對視一眼,一起站了起來。
嘉和郡主微微一笑道:“噯,我請的是路家姑娘,怎麼來了兩個任姑娘?”她並沒有正經端坐著,只是舒適的靠在椅背上,莫名卻給人壓力。
任豐年對她禮道:“我的二表姐出嫁了,外祖父母怕只有大表姐來,顯得路家不夠重視郡主的宴,便希望我們可以一起來,瞻仰您的榮光。”
嘉和郡主樂不可支的笑道:“很會說話麼?挺好,會巧言令色的姑娘處著舒坦。”
她又淡淡道:“坐下罷。”說罷好像無甚興趣,端上酒盅喝酒。
任豐年的面色並沒有因此變得很差,微笑謝過後又坐下吃菜。她不覺得自己的尊嚴一文不值,只是有時候對這樣無禮的人,到底用不著放在心上折磨自己。
一邊的任想容瞧著她的面色,不說話。她的本意是來宴上見見世面,有可能的話就結識一些顯貴人家的姑娘,不成想一來就給主人譏諷,大約今日算是泡湯了。
任豐年也不過就是埋頭吃菜,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