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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請的賓客一樣不少。任豐年看看自家帶來的物件,本想送一對兒玉如意給路齊婷; 不成想倒是從錦盒裡頭翻出一張約皺的紙張。
任豐年蹙了眉,纖手開啟紙張; 紙上是男子腕下蒼勁的字型。這對玉如意是呂於送給她的及笄之禮兒; 然而任豐年向來不喜他,故而也只是作十分尋常的禮物看待; 放到庫房裡頭從未開啟過。
不成想這趟開啟,竟然有這般收穫; 呂於曉得她是不願入宮,故而在紙上寫了許多她可乘機利用的點兒。任豐年依次瞧了; 只覺著有些她尚還有膽量做; 有些倒是罷了,她也做不得那事體。她只默默把幾樣幾下,便在燭火上把紙張燒燬。
燒完紙張; 任豐年看了看身邊的玉如意; 猶豫一下; 還是沒有把它送出去。她是曉得感激的人,即便對這位阿於哥哥再不喜; 如今也會心懷感恩。
路齊婷三朝回門時,同樣也帶了許多回門禮兒,她與蘇家二少爺是一道回來的。任豐年打量幾下這位二少爺; 樣貌平平,但勝在挺有氣度,一舉一動都很大氣,的確跟蘇家阿嬤說的很像。
可路齊婷面上卻仍舊不曾有新婦的羞澀樣子,只是彷彿定了心,不再似從前一般彷徨著。今日本是路齊婷回門的好日子,可路齊媛卻不曾回來,只因原家託人來報說,路齊媛有喜了。
路舅母聽了這話,面色便喜氣洋洋的,趕緊抓了一大把銀瓜子打賞報事的下人,嘴上還邊笑邊道:“這下齊媛算是有靠了,咱們也儘可放心了。”說著還緩慢的順順胸口。
一邊的新婦路齊婷的面色也帶上些喜意,只含笑不說話。只任豐年到底是覺著,路齊婷的笑意並不算真。不過也無人會去追究這樣的事體,今日總歸還是路齊婷夫婦的好日子,路舅母當了這麼些年主母,到底也知曉分寸,故而接著便再沒提過這樣的事體,只她眼裡的喜色卻是遮掩不住。
任豐年只覺著路舅母也算是熬出頭了,兩個女兒都嫁了好人家不說,一個女兒還有了身孕,下半輩子算是牢靠了。大約路舅母只等著路齊修娶親,也便能悠閒下來了罷。
任豐年有些漫無邊際的想著事體,回過神來的時候,眾人皆已經坐在桌前用起膳食。她抬起頭,便見路齊修在看她。任豐年只低了頭吃菜,並沒有多說多做,畢竟她在路家只是表小姐,表姐回門這樣的事體,她頂多就是坐著湊數罷了。
夜裡回了院子,任豐年與母親論道起路齊婷來。任豐年同路氏可以說是無話不談,故而倒是不曾有什麼顧忌的:“我瞧著大表姐彷彿不是那麼高興,自她出嫁之前便有些鬱郁……我卻不曉得是甚麼原因了。”
路氏不是任豐年這個閨中小姐,又曉得路家從前的事體,故而心裡約莫有個數。她只往白水裡兌了蜜糖,端給任豐年,柔聲道:“你大表姐的事體,咱們做外人的怎好多置喙?阿辭快些吃了蜜水,洗漱完便睡下罷。”
任豐年曉得自家孃親一定知道些甚麼,故而纏著路氏,就是不肯睡。路氏給她纏的沒法子,只好略指點兩句:“當年你舅舅很寵愛的妾室胎死腹中,一屍兩命,正巧那時你舅母懷上了齊婷。而蘇家的事體,這門親事不說不好,只這家卻恰是與原家有往來,只原家進的各樣布匹材料大多是他們供的,蘇家的生意因著有主支扶持,故而算是熾手可熱,本也能與別家做那料子生意,更不用巴著原家過活。生意這事本就是價高者得,可這下齊婷嫁去,卻是為原家行了方便。”
任豐年哦一聲,好像也明白了。大表姐嫁給蘇二公子,得利的是原家人和路家人,而大表姐倒是給夾在當中,不好做人。而為何是大表姐受這苦楚,大抵就與自家孃親講的頭一件事體有關了。任豐年只覺有些荒謬,旁的倒是無甚,怎會有人因那樣的原因,便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任豐年想想路齊婷,卻忍不住覺得可憐,她這大表姐往後的路,又該怎樣走?
任豐年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到了來年夏日,路齊媛的孩子都一歲多了,而她又一次捧起肚子的時候,路齊婷仍舊毫無訊息。因著住得近些,故而年節裡總會回孃家瞧瞧,只路齊婷多數時候是一人來,對家裡人只說是蘇二公子事體忙些,沒有空閒。
與她對比的是路齊媛與原公子,此二人都有了孩子,卻仍是甜的蜜裡調油,即便隔開坐著,卻也都能叫人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柔情來。路齊婷彷彿也不覺得有甚麼不好的,每趟來身上的綢緞都是不重樣的,一副貴婦人的模樣,就連使喚丫鬟也多出好幾個來。
路齊媛自小給姐姐照顧著,待這個同胞親姐很是孺慕,只自從她嫁給原公子,她們姐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