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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得送他喜歡的。”
陛下漠然道:“哦,送表哥,不許送。”
任豐年:“…………”
任豐年粘他,拉著他的長髮,邊玩邊撒嬌道:“你怎麼這樣啦,之前說好隨便哪把劍都行的。”
陛下說:“不行。”
任豐年坐在他腿上,那又軟又白的面頰蹭他的,像只胖乎乎的小兔子:“那不然叫我送甚麼,你出個主意唄。我外祖家待我極好,表哥便像我親哥哥一般,他生辰我若當作不知,豈不是叫人寒心。”
陛下親親她的耳垂,在她耳邊道:“那朕允你出宮一日可好?”
任豐年不曉得他是甚麼意思,這根本不像他平日的習慣,但想想能出宮也是好的,歪著頭非常爛漫的想想,點頭便答應了,禮物就選些文房四寶也不錯啊,比起能出宮,表哥還是自己請人來打劍罷。
陛下心笑,拍拍她的屁股,叫她一邊玩去。
任豐年便很聽話地一邊玩去了,她要抓緊在紫宸殿的時候,把宮務處理了。因為當她只有一個人的時候,許多難處她皆不曉得怎樣處理才妥當,但若是與陛下一塊兒,便能問他,橫豎他除了嘴上教育她兩句,還不至於不耐煩。
任豐年便一板一眼地拿著毛筆處理宮務,大多數還是不難處理,她也不愛為這些多尋思,橫豎照著宮規處理便完了,得罪誰不得罪誰的,到底和她有甚麼關係?
至於甚麼某嬪的貼身侍女上吊死了,之類很驚悚的事情。任豐年也不得不著手問詢,雖說這種事情不歸她管,雖然宮人死了也很可憐,但大多都是到她主子那頭便結了,頂多稍稍一提稟明情況便是。
不過人家把事都扔過來,任豐年也不好不處理,然後她便非常認真的把人召去外頭殿裡問詢,到底是主子苛待婢女了,還是因為甚麼旁的原因。當事人某嬪(她不記得名字了),梨花帶雨一頓哭,表示這婢女就和她的家人一般云云,婢女沒了她一顆柔弱的心都碎了,真是要需要安慰的!然後翻個白眼直接暈倒在紫宸殿了。
任豐年嚇得手裡的西瓜都差點掉地上了,她連忙揮著帕子,叫宮人把某嬪抬起來,再去問問陛下,這可怎麼辦啊,人都暈了這大暑天的,難不成還把人大太陽底下抬回去不成?
陛下說了,對。
任豐年也沒法子,紫宸殿是陛下的寢宮,她哪敢多話?然後揮揮手,叫人把某嬪抬下去了。
之後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任豐年有意追尋,得到的結果無非便說那宮人不知好歹,辦事不得力給主子說一通嘴,便想不通了。任豐年心裡是有疑慮,好歹是做到大宮女的人了,怎麼這點話也承受不了了。
但陛下給她洗洗小手的時候便說了,莫要追究了。任豐年給他捏著小軟手,翻來覆去搓搓,說聲哦,便也不想了。
宮裡的人命,真要一條條刨根究底,那又怎麼追究得完。退一步說,主子要她死,也就死了,便是明著說,又能怎樣?
隔天任豐年便從宮裡起轎,去了任家。
清河巷離開皇宮不算近,因著離皇城最近的人家也有一段距離,更遑論是路家這般的小官家。寶妃娘娘身子又矜貴,馬車也要控制速度,務必不能叫貴人不適。然後馬車平平緩緩的,任豐年便在馬車上坐了小半日,看了許久話本子,才堪堪到路家門前。
她不由感嘆一下,馬車比騾車還慢,也真是可以,她看這幾匹也不是老馬啊,怎地這麼小步小步跑的呢?
任豐年到了路府門前,便見路家一眾人皆穿著正式的衣裳,恭敬在門前候著。因著她算是出宮省親,外頭都拉起圍擋,整條清河巷皆要清道,任豐年給阿蓮扶出馬車,見到外祖母也不由抿嘴笑起來。
她老人家還是這般精神矍鑠的樣子,叫她很放心。任豐年出宮,按著禮制應當穿得正式一些,奈何她不喜歡穿得那般滿身掛滿金玉的,她也不過是來表哥生辰,再見見外祖罷了。
表哥還是那個樣子,瞧著倒是比從前待她淡了不少,行禮一類的事體皆一板一眼做了,也不曾多說一個字,一張俊俏的臉上,也是淡淡肅然,頗有些外祖父的樣子了。
任豐年還挺欣慰的,她也盼著表哥能不要再想那些瑣碎了,早日娶個可心的媳婦比什麼都好。
她還記得,她在長安待選的時候,表哥許多時候都會笑眯眯的招她,還像小時候一樣給她帶街頭的小食,儘管不獨處,也會在她坐在亭子裡的時候,在遠處放風箏給她瞧著樂。這些她都知道,但她迴避的很明白,也明白清楚告訴過他。
她有時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