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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琨瞧著她笑笑:“大小姐。”
任豐年在傘下回頭,頂著溼漉漉的長髮,不耐煩道:“作甚。”
李琨的長髮也溼透了,雨滴曖昧的順著俊美的曲線往下延伸,沒入衣領裡,卻異常從容:“謝謝你,在那時幫了我一把。”
任豐年嗤笑:“不必謝。”
她雖不算聰明,卻至少不遲鈍。
這個人從氣度到舉止到口音,怎麼看都不是普通老百姓出身的。能在短短几月間從那樣泥濘不堪的地方,到達現下這樣的高度的人,就算沒有她,也能達到想去的地方。更何況她也不過是拿他任性使氣,故而別無所求。
任豐年輕輕招手,勉強在心裡說聲謝謝,頭也不回的執傘孤身離開。
李琨轉身回了竹林裡,身邊有影衛出現:“殿下,此女是否需要——”
李琨眼裡盡是冷銳,低沉道:“暫不必。”
影衛叉腰道:“喏。”隨後消融在身後的黑暗裡。
迎著滂沱大雨,李琨閉著眼幾乎想要大笑不止,世間卻是有人既不聰穎也無聖人之德,卻有一顆意外純真的心。也有人啊,就像他一樣,一輩子活在惡毒的猜疑和腐爛惡臭的人性裡,沒有遇見異類的時候,世界總是那樣自以為是的生長。
任大小姐如此瀟灑隨意的結果,便是回了正院裡,她也開始發燒。路氏給她氣個仰倒,幾乎衣不解帶的守在她身邊。
期間任豪也來瞧過她幾次,她皆昏著張嘴說胡話。
“爹……阿辭想吃北街的鏡糕……槐花蜜的……阿辭不想……不想學琴了,手手……真的好疼……”
“好熱啊……外祖母要……扇扇風……母親、母親莫要、傷……心……阿辭在……”
“爹、爹……她們都說……你不要阿辭了……爹……怎麼還不寄家書……”
任豐年說夢話的時候蹙著每渾身都被汗浸透了,到了最後,眼角卻流下一行無意識的淚來。
路氏最明白自己的女兒,阿辭從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有些情緒或許只有在夢中才能毫無顧忌的□□,沒人可以說,自己有一顆比任大小姐更細膩更容易失落的心了。
任豪沉默的在一旁守著,看著嫡妻垂眸的樣子,握了握她的手。路氏第一次沒有回握住他,只是靜靜的靠在任豐年的小床邊,看著女兒蒼白的臉龐。
路氏很少把恨意露出來,這次是鮮有的一次,她無法控制的沒有裝成賢惠得體的解語花。
若不是任豪強迫阿辭日日教那個庶女認字讀書,若不是任豪選擇無視了阿辭的抗議和不滿,她一向健康的女兒怎麼會病成這樣!為此路氏罰了一院子的婢女下人,手段之嚴厲讓所有從長安跟來的下人想起了從前的主母,到底是什麼樣子。
不過,好在任豐年底子好,被照顧的很妥當,所以不曾有太多難熬的時候,熱度便退下了。事實上醒來之後她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太多的印象,唯一記得的便是雨天裡的青石板和有人遞來的油紙傘。
任豐年叫來被罰完的念珠,叫她把油紙傘還給沐管事,因為借了別人的東西總是要還的。
日子總還是一天天的過,自她病癒後,任老爹總算是反省一番自己對大女兒的疏於愛護。任豪來正院來的更勤快了些,不過不管是路氏還是明玉,都沒有能再懷上一個孩子。
路氏對於任豪的醒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她對於任老爺打一棍子往前挪一步的慣性早已見怪不怪,反倒是選了個良辰吉日,把身邊的大丫鬟碧翠抬了姨娘。
碧翠是家生子出身,不過算起來還是路氏孃家的家生子,她的孃親便是路氏兒時的奶嬤嬤,故而在幾個大丫鬟裡她同路氏感情最好。路氏自然把這個能“享福”的位置留給了碧翠。
抬房這樣的事路氏自然是詢問了任豪。碧翠生的雖不是國色天香,卻面板白皙透嫩,也算是清秀佳人一枚,日日在任豪眼前晃著,一早兒便入了眼。若不是路氏發現任豪瞧碧翠的眼光有些異樣的黏著,倒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肯抬房。
一副金頭面,一百兩銀子,一箱綢緞,碧翠的嫁妝能比得上外頭小商戶嫁女兒了。請席面的時候,任豐年也難得吩咐念珠和佛印拿了禮兒去好好吃趟酒,捧捧場便是。自她還在襁褓裡的時候,碧翠就在了,少不得要照拂兩下。
碧翠抬了房之後任豪去正院和碧翠的小院子的時候變多了起來,去碧翠那塊兒,碧翠瞧他眼色也總是勸他去正院,去正院裡,路氏也會說碧翠到底剛抬的房,不能冷落人家。
幾次三番反倒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