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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炮臺裡的炮手都定住了,盯著這枚50重型炮彈,面如土色。好幾個人腿軟,加上精神極度緊張,都坐到了地上,大口喘著氣。
這已經是第二次掉炮彈了。幸好兩次都沒炸。
……不過,也沒什麼區別了。這樣下去,真的是輸定了。
果然,空氣再次嚎叫起來,聽的很清楚:一枚炮彈由遠及近,準確無比地從射擊窗裡鑽了進來。
瞬間爆炸了。
高溫和衝擊波吞沒了長長的射擊室,六門火炮和六個炮組眨眼間粉身碎骨。雖然離彈藥庫很遠,但是六門火炮的旁邊都有一兩枚已經傳上來的炮彈,這時候也跟著一起引爆。十來枚50炮彈相繼爆炸,烈火濃煙推著六門炮、推著大水泥塊、推著清兵血肉衝出了射擊窗,跳躍著滾下山,掉進大海里。
六門巨炮的殘缺肢體散落在山坡上、礁石上,但大部分都落進了水裡。這些滾燙的鋼鐵部件飛進海水裡,周圍海水甚至短暫沸騰了一下,白色水蒸汽“滋啦”一下冒起來,消散了。
扭曲炮管的旁邊,是清軍的殘缺屍塊,還在冒著血水,被海水一下一下地推著,漂浮著。
對岸的連島南炮臺裡,先是靜了好幾秒鐘,隨後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震徹整個山洞。六個炮組都放下炮彈,飛奔到射擊視窗,擠在一起,扒著水泥射擊口往外看,爭相目睹對面火焰濃煙噴湧而出的壯觀景象。
……
拔除了雲臺山的二桅尖炮臺,而東端的大龍頂炮臺打不到嚎裡。雲臺山下碼頭裡的十幾條魚雷艇,也早已在空襲中熊熊燃燒了。嚎裡現在已經沒有威脅到明軍軍艦的東西了。
9:45,嚎西北口的明軍艦隊開動起來,由掃雷艇編隊開路,按照原計劃開進嚎,正式炮擊雲臺山。
六艘驅逐艦、四艘輕巡洋腳著一字隊形,次第開進嚎,各自進駐射擊陣位,下錨,炮塔一起轉向右舷,抬起炮管。隨著分艦隊司令一聲令下,十艘軍艦的節密集地開火。
驅逐艦和輕巡洋艦吃水較淺,也較靈活,最適合在這種窄嚎裡近距離精確炮擊。雖然作為節來說,輕巡洋艦和驅逐艦的主炮口徑都不算很大,但是對付山腰上的次要工事,威力已經綽綽有餘了。口徑超大的戰列艦和重巡洋艦要留在東邊開闊洋麵,利用射程優勢和大龍頂炮臺炮戰。
隨著空氣陣陣嚎叫,短短十幾秒鐘內,雲臺山北側也開鍋了。黑煙和火球連連升起,大石塊、成噸的泥土、小樹和灌木都被拋向天空。一些視野良好的、“可疑”的位置都被重點轟擊了一遍,那裡的植被很快就被打光了,就像被剃了一遍頭一樣。
原先隱藏在植被下的機槍碉堡一個接一個地暴露出來,轉眼間就消失在密集的爆炸中了。
……
東邊的開闊海面上,更加壯觀的炮戰正在進行。兩艘戰列艦勇敢地開到000米的距離上,冒著黑煙快速移動著,附近水柱不時地騰起。幾艘重巡洋艦反而躲在更遠處,開炮助陣。
戰列艦的目標太大了,距離又實在不遠,到現在兩艘戰列艦已經身中數彈,但是依然沒什麼大礙。20的炮彈還傷不了它們∴反,只要它們的380口徑炮彈砸中炮臺的話,哪怕只是砸中水泥防護層,也會使其傷筋動骨。
炮擊已經45分鐘了,大龍頂炮臺已經捱了一枚380戰列節彈、三枚203重巡炮彈‘四枚52副炮炮彈。已經被炸得處處開列,大塊水泥脫落下來,鋼筋張牙舞爪的裸露著,好像龍蝦一樣。
不但如此,炮臺的射速也漸漸變慢。看來不但是炮臺本身快撐不住了,炮臺裡面的炮兵精神也快撐不住了。
……
突然,旗艦用無線電命令全體停火。一瞬間,東部海面靜了下來,只事朵朵硝煙隨著海風快速飄過。
大龍頂炮臺殘破的射擊窗裡,挑出了一面白旗。
艦隊司令端著望遠鏡,望著那面白旗,嘴角露出了笑容。
“發訊號,”他緩緩說道,“不能只他們炮臺投降,要投降就整個雲臺山守備部隊一起投降。不然我們不接受。給他們五分鐘時間。五分鐘後,我們將重新開火。發訊號告訴他們。”
訊號燈“啪啪啪”的打過去了。
馬上,對面的訊號燈也發回訊號,說他們沒法做主整個雲臺山守備部隊。
“回訊號,”艦隊司令冷冷地說,“別來這一套,整個雲臺山軍銜最高的就在兩座大炮臺裡≈在二桅尖的軍官死了,大龍頂的軍官就是最大,他就能命令全山投降。提醒他們注意,還剩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