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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回了北明時期的名字:奉天殿。朱佑榕登上金鑾殿正中央的寶座,心滿意足地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
百官朝賀完畢,時鐘也已敲響了十二點整。
這時候,御膳房早已做好午膳,朱佑榕下旨傳膳,就在奉天殿中賜宴,款待群臣。
……
午後,朱佑榕只帶著朱鄭兩家的舅舅姑姑、弟弟妹妹們,穿過後宮,從北門神武門出紫禁城,登上萬歲山◎歲山也叫煤山,就是崇禎皇帝最後自縊的地方。
朱佑榕凝望著這棵高大蒼老的古槐樹,輕輕默唸道:
“……朕涼躬聖意,有傷天德,死去無顏見祖宗……故去面冠,以發覆面,任賊分割,無傷百姓一人……”
崇禎皇帝朱由檢和朱佑榕相隔十幾代,中間更加上血統變更,實際上已經由朱氏血統轉為了鄭氏血統。朱由檢雖然也稱得上是朱佑榕的祖先,但無論從年代上還是血緣上,都已經十分遙遠。朱佑榕按道理是感受不到那種對親人的悲痛的。
可是此情此景,默唸著先祖崇禎最後的悲涼遺言,朱佑榕一時竟然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身後朱鄭兩姓的弟弟妹妹們,似乎也是被朱佑榕感染了,似乎也是被同樣的情緒支配著,一大群女孩子們都“滴答滴答”地落淚,男孩子很少,就幾個,此刻也都低下頭,面色沉重。
“哇”地一聲,朱佑榕最小的妹妹‘四歲的朱佑楠突然哭出聲來。不過也只是那一聲,接下來就在不住抽泣著。
朱佑榕垂著眼淚轉過來,抱住了自己的小妹妹,一起哭著。
轉眼間,好幾個女孩都大哭起來了。其中就數竹璁哭得最響,以至於成功地把表姐“哭”了過來,又摟住自己,兩個女孩一齊哭起來。
……
此時,西北方兩千五百公里外的阿勒泰城內,清軍西北兵團第五十一軍司令部內,卻瀰漫著一種緊張、焦躁的情緒。
身為蒙古人的軍長額爾敦木圖,坐在一張鋪著虎皮的椅子裡,盯著眼前的這個藍眼睛、高鼻樑的俄國人,腦中思想劇烈鬥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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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集 蘇聯的算盤
這個蘇聯人和額爾敦木圖之間交流不需要翻譯。雖然額爾敦木圖不懂俄語,這個蘇聯人也不懂漢語和蒙古語,但是他們都能說流利的哈薩克語。在北疆阿勒泰這個多民族交錯的地區,會說兩三種語言的很常見。
這個蘇聯人倒不是哈薩克人,而是純正的俄羅斯人,而且是從莫斯科來的,全名叫耶夫根尼?彼得洛維奇?彼得羅夫。只不過他主修哈薩克語,曾在蘇聯加盟國哈薩克當過官員,後來被調到莫斯科的▲額爾敦木圖出生在外蒙古西部,靠近北疆的地方,從小就在阿勒泰地區混,也說得一口哈薩克語。
額爾敦木圖五十來歲,自小父母雙亡,從少年時期就在天山北邊混,開始過著半遊牧半強盜的生活,後來加入了匪幫,成了職業土匪。和蒙古匪幫、哈薩克匪幫、哥薩克匪幫、漢回匪幫都打過交道,機敏膽大,心狠手辣。
後來他的騎兵匪幫漸漸做大,蘇俄內戰期間,他又陸續收編了好幾股俄國白軍的殘兵,竟發展到了上萬騎兵,成為北疆最大的個人武裝〓十年代被鄧尼金領導的白衛軍抵抗運動收編,得到了一個“新西伯利亞白衛軍”的番號,以中國北疆阿勒泰為根據地,騎兵四面出擊,蘇聯哈薩克東部、新西伯利亞南部一帶,都是他的活動範圍。他不斷收編被沒收了土地的農民和被沒收了牲畜的牧民,洗劫城鎮,和蘇俄紅軍捉對抗。每當蘇聯境內的“集體化”力度加強的時候,他的隊伍就能迅速壯大。
到了二十年代後期,烏拉爾山以西的各股白軍基本都被殲滅了,布林什維克在俄國的統治越發穩固∽俄精神領袖鄧尼金也流亡法國,整個“白衛軍”運動進入低潮。蘇聯紅軍能夠騰出手來,調集重兵收中亞的“殘餘白匪”☆爾敦木圖的騎兵和紅軍騎兵打了幾仗,誰知對方是紅軍騎兵名將布瓊尼☆爾敦木圖吃了大虧,頭腦清醒過來,知道蘇境不好混了,也就把自己的隊伍拉回北疆,以向各部王公收保護費維持開銷。
這時候,額爾敦木圖便跟清廷買了一個“少將軍長”的官銜,弄了正式番號,由政治性匪幫漂白成大清官軍,成為大清“千師陸軍”光榮的一部分,名義上受西北軍團司令部節制。但其實也和清軍其他雜牌軍一樣,基本上誰也管不了他。
現在,他的隊伍雖然只有幾萬人,在整個“西北軍團”裡只佔一小部分,但卻是多少年刀頭舔血、打仗打出來的,屬於“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