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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衛兵覺得不對,看著對方肩章上的黑蜻蜓,又不敢不聽,進到值班室裡,他們互看了一眼,問道:
“長官,什麼事啊?弟兄們……弟兄們不敢礙長官們的事,可是,您得交代一下啊……弟兄們……畢竟都是司令部警衛連的編制,不歸……不歸粘杆處管的。”
士官冷笑一聲:
“好吧,只能告訴你們,我們徐州分署的長官……哼哼,有問題了。……有什麼問題,你們還想聽嗎?”
兩個衛兵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樣。
“嗯……那什麼,有煙嗎?”士官接過衛兵匆忙敬上的香菸,另一人劃火點上,他吐了一口煙,慢慢地說,“告訴你們吧,徐州分署的長官要換人啦……現在這個長官押回北京,還不知保不保得住命呢……心情好,跟你們扯兩句,都他媽嘴巴嚴實點,知道嗎?”
“是是!”
“一定一定!”
……
副駕駛上,蝸牛抹了一把冷汗,胸中嘭嘭跳著:
“兄弟,你可真行,兩句話就唬住他們了。”
開車的突擊隊員叫李根生。他也小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笑道:
“嘿嘿,咱們突擊隊就是幹這個的,到清虜的地方幹事,多是偽裝成他們的軍官。”
蝸牛問道:
“清虜這怎麼這麼鬆懈?連司令部都隨便能混進來。”
李根生笑道:
“牛哥,你是北方人,但也沒和清軍怎麼打過交道吧。這裡算是大後方,我們突擊隊從沒深入到這麼遠幹過任務。他們根本就想不到。他們以為這裡安全的很。你看他們門口都不站崗的,要沒那根杆子,我這樣開進去他們都不知道。要是在浦口、江淮,剛才這樣絕對進不來。”
到了第二道門,按門衛所說,粘杆處就在第二道門後邊。門口還擋著橫杆,旁邊不是值班室,而是一個小碉堡。黑洞洞的射擊口裡閃著機槍槍口的寒光。
李根生依舊傲慢地按下喇叭,出示證件。但這次的衛兵沒剛才那麼好糊弄。
“大人,對不住,我們大人交代,今天我們這裡來了重要人物,您進去可以,最多進去兩個人,還不能帶武器。車也得先停在這兒。”
李根生也不下車,拿眼睛掃著他:
“喂,我說你搞清楚狀況,證件你也看了,事情也給你說了,我們進去不是求人辦事,是要帶人走的。我們還得讓他繳槍呢。我們從北京來的知道嗎?”
“那,這個,”衛兵打量他們一眼,有些警覺,一邊說一邊退回碉堡,“大人先等一下,我給我們大人打個電話說一聲。”
李根生看不好,推門下車,嘴裡說道:
“算了算了,我自己跟他說……”
不由分說也擠進碉堡裡,一抬手“咚咚”兩聲悶響,兩個衛兵像布袋一樣倒在地上,身下慢慢地溢位血來。
霎時間,所有成員相當默契,像預先排練好的一樣,卡車後面跳下一名隊員,拎著衝鋒槍進駐碉堡,從架子上拿起清軍鋼盔戴在頭上,把在機槍前,守住這個關卡。
李根生跑出來,跳上卡車,快速地調頭,讓車頭衝外面。他看看周圍,沒人經過,向後喊一聲:
“好了,下!”
後邊五個突擊隊員挎著湯姆森衝鋒槍,手持消音器盧格手槍,跳下卡車,衝進粘杆處小樓。
走廊上一個少尉迎面走來,驚道:
“哎,幹什麼的……啊,長官!”
“咚咚!”
兩聲悶響,少尉栽倒地上。李根生指了一下樓梯,立刻三個人提槍順樓梯上去了。
他熟練地找到走廊口的警鈴開關,抽出刀子把電線割斷。然後一揮手,帶著事兩人提著槍開始清理一樓。
推開一間辦公室,裡面有兩個軍官。
“你們是……”
“咚咚”兩槍,兩人趴在桌上不動了。李根生端著衝鋒槍,右手拿著消音盧格,監視著整條走廊。手下兩人組逐間逐間“清理”。
或推門就進,推不開就敲門進去。
李根生站在走廊口坐鎮,看著手下熟練地幹活,心中也緊張萬分。他看了下懷錶,計算著時間’作還算蠻快,而且到目前還是幸運的,沒有打響。
但是一旦打響,這裡在司令部院內,周圍還駐有重兵,跑掉的消很渺茫。
他望著粘杆處大敞著的樓門,心中祈禱,千萬不要這時候來人。
來也不要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