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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拎著手袋,滿面倦容地走到辦公桌邊,打了個哈欠,扔下手袋,隨手攏了攏齊耳短髮,懶懶地走到壁爐前,挑撿了兩塊木頭,添進爐膛。
接著又懶懶地走到窗邊,撿起水壺,開始澆花。
搞什麼飛機?審問前把人先晾一會兒,先打壓一下氣焰?
可憐俺沒什麼氣焰啊◎小強心裡有些擂鼓,盯著她澆花。
澆完花,她又開始餵魚。
向小強心裡有些不爽了,但還不敢吭氣,美女雖然是美女,但到底是東廠的美女,甚至美女蛇也說不定。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又盯著她餵魚。
這女人喂完魚,並不急於坐下審問他,先是坐在桌角,起桌上的一面小鏡子,一邊哼著曲子,一邊慢慢照著自己的面容。
向小強徹底不爽了,他最受不了被人這樣無視。什麼意思嘛!噢,是你們把我找來的,找來就找來吧,又把我晾在這,先澆花再餵魚,然後又照鏡子,你沒事我還有事哪!
他正要發飆,美女卻放下鏡子,哼著曲子,慢慢地站起來,側著身子,擺了個水袖身段,捻起蘭花指,幽幽地朝向小強這邊看過來。
向小強一怔,就聽那美女低垂眉眼,輕移蓮步,咿咿呀呀地唱起戲文來:
“……西湖山水還依舊……憔悴難對滿眼秋……”
向小強慢慢眯起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她。
美女嗓子相當好,換了個身段,輕嘆一聲,繼續唱道:
“……想那時……三月西湖春似繡……與許郎花前月下……實指望……夫妻恩愛同偕老……又誰知……風雨折花……”
怎麼回事?向小強晃晃腦袋:我有病還是她有病?
“……許郎他負心恩情薄……法弘我作對頭……我與青兒金山尋訪人不見……不由我啊……”
向小強腦中轉過無數種可能性。最後集中到兩種上:
一、這是個精神病。
二、這是一種心理戰術。
對,這應該就是一種心理戰術。這裡是東廠,是明朝的大特務機關,人精扎堆的地方,智商低一點都進不來,怎可能會有精神病?應該是心理戰術。
但看她好像是自娛自樂一般,十分投入,神情飽含哀怨,唱得很動情,完全不像是在做戲,反倒像是個怨婦在自憐身世一般。
這時候有人敲門,美女瞬間恢復正常,幾步坐回辦公桌後面,清咳一聲,板著面孔道:
“進來。”
進來一個年輕人,捧上幾頁檔案:
“處座,口供都出來了,您過目。”
“什麼口供?”
“就是……”年輕人瞥了向小強一眼,向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就是在……”
美女向後撤撤身子,皺眉道:
“好好講,這麼是幹什麼。”
“是,”年輕人嚇得趕快站直,又望了向小強一眼,腥�逍∷低�說道,“就是在醫院冒充咱們人的那兩個……”
“哦,哦。”
美女點點頭,一邊端起茶杯喝水,一邊翻開檔案看著。漸漸地,臉上忍不茲�逍∷低�,搖頭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原來是兩個活寶。唔,可靠麼?別被人家騙了。”
年輕人也笑道:
“剛才往天地會問過了,他們的確是秋老虎的人。當然,還得再查查。”
美女點頭笑道:
“若真是天地會的人,我們還是得給點面子。……我剛從醫院小尚那邊回來,嗯,這兩人說的大概和小尚說的不差,應該就是了。你別說,小尚很可靠的。”
年輕人也笑道:
“說的是。”
美女又喝了一口茶問道:
“不是還有一個很有才的,叫……唔,叫‘向小強’的嗎?問得怎麼樣?”
向小強和那個年輕人都一愣◎小強剛在琢磨“天地會”是怎麼回事,忽聽得她提到自己,還沒反應過來,那年輕人猶豫著望著向小強,又望著上司,迷迷糊糊地道:
“處……處座,向小強不是您交代要親審的嗎?”
美女一聽這話,拉下臉來沉聲道:
“我是要親審的,問題是你們到現在還沒把人帶過來,我以為你們巴巴的替我審完了呢!”
屋裡安靜了好幾秒,那個年輕人和向小強先是不可思議地相互對視著,然後慢慢都明白了怎麼回事。
那年輕人指指向小強,又指指女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