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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嘟嘟,呵呵哈,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花捲總是乾淨而文雅的,似乎周遭的喧鬧總是吵擾不到他。鐸乾抱著小花捲,心裡頭只覺愛不釋手,便問庚武道:“這是哥哥還是弟弟,看起來竟與本王很是有緣。”
庚武長眸含笑,謙虛應答道:“是哥哥,小名花捲。這孩子處事不亂,孃胎裡帶出來的脾氣。”
“呵呵,不愧是我端王府出去的血脈。”鐸乾親了親花捲的小手心,心底裡感念於秀荷,上天何德何能,竟賜予他這樣一個體己的姑娘,叫他有生之年也能得享膝下之歡。
“哦哦~~不哭不哭~~”秀荷拭著鬢間吹散的秀髮,只是低頭哄抱著豆豆,好似並沒有聽見這番話。
老桐拿不準丫頭是否已經做通思想工作,怕她依舊是芥蒂,見鐸乾無意中說得直白,便笑呵呵岔開話題道:“自打收到庚公子來信,說丫頭一胎連生三個小寶,王爺這幾個月可是寢食難安,日日盼望著你們小兩口進京。這一聽說你們今天到,大早上就在門邊等到了現在,老胃病犯了也不肯回去歇息。”
秀荷這才看到鐸乾笑容間隱匿的蒼白,原來他的身體亦是不好的。但她一想起子青和關福,那悵然便只是短短一瞬間。她不心疼他。
秀荷眸中瀲灩含笑:“在燕沽口耽擱了小半日,叫義父久等了。”
庚武本來還有點擔心秀荷,但看秀荷這樣自然,默默便放下心來。修長臂膀在她腰間一攬:“一定說進京城不能穿得寒磣,非要在客棧裡整過一番妝容,勸不動她,便臨時點了間客棧。”
那年少夫妻,一個英氣雋朗把她寵溺凝看,一個巧笑倩兮羞嗔剜他,身高亦是恰恰好的,不低半分、不高半分地抵在清寬肩頭,天作之和比翼鴛鴦一般,只看得老桐與鐸乾心中滿是欣慰。
他最怕的就是她解不開心結,不然去歲臘月當著三家長者的面,就不會忽然把認義女改作認義子。但看秀荷如今這樣表現,心中一顆大石卻終於放下來。那個撫養了她十多年的養父已經去世,她在那個遙遠的南方小鎮也沒有了牽掛,他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也決定從此放開手腳提攜這個女婿。
鐸乾把花捲在胸口緊了緊,沾了尿溼的小褂子可不好聞,他竟覺得從未有過的親切,彷彿一種新的人生正在開始。
老桐諳曉主子的心意,便慈愛地看著庚武道:“呵呵哈,女兒家愛打扮,理解理解。庚老闆如今生意做得這樣大,還缺著我們丫頭這一身打扮不成?”
他總是無條件袒護著丫頭,見衚衕口風大,便叫眾人進宅子說話。
是個舒適而乾淨的新宅子,並不特別大,佈局卻正正好叫人溫馨。北邊的宅子起地都是磚頭,不似南邊人,連地板都是連成片兒的木頭。因此更好打掃,從大門口進去,放眼清清落落很是乾淨。
大張做事伶俐,連臨時的傭人都已請好,一個掃地看門的,一個廚房做飯的,一個伺候打雜的,再加上阿檀和奶孃,剛剛好夠用。
見主人進來,兩個傭人連忙過來拘禮:“給三爺三奶奶請安,給小小姐小少爺請安。”
春溪鎮人可不這樣,春溪鎮人得說:“三爺三奶奶好,小小姐小少爺們也好。”
秀荷聽著新鮮,笑笑著叫他們免禮,雖然住的時間不長,但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大家今後互相照應。
南邊的女人一開口,立刻就能嗅出不一樣的味兒來,聲更柔,斂音更輕。傭人聽著舒坦,臉上堆滿了笑。院門沒關,外頭路過的先生聽見院子這樣熱鬧,忍不住探頭進來張望。
眼見光陰已近黃昏,怕鐸乾胃病不適,庚武便命大張去酒樓裡叫幾樣暖胃小菜,快去快回。
大張笑呵呵的:“哪裡還用得著大哥吩咐,早都叫婆子在灶上備好了,就等人一聚齊了就上桌!”
話音始落,熱氣騰騰的佳餚已經端上來。
一時間,不大的廳堂下只聽小兒咿呀稚語,大人朗朗笑談,婆子在桌間往來忙碌,好一片和氣熱鬧。端王府三百六十日如一日的冷清,幾時有過這般煙火味道?鐸乾略顯蒼白的容色也鍍上一抹紅光,竟很有些眷戀起來。
“王爺!”忽而一個勁裝侍衛從外面跑進來,附在鐸乾耳邊說了幾句話,表情像是很為難。秀荷聽不清,依稀好似聽到王妃心口疼又犯了、催鐸乾趕快回去。
鐸乾容色冷峻,蹙著眉宇不說話。
“王爺,您看卑職回去該怎麼答話……”那侍衛又低聲徵詢,若有似無地凝了秀荷一眼。
善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