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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簫音了。我以後還能再聽到嗎?”
“奴婢不知。月桐姑娘,或許康公子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不辭而別。”
月桐把臉靠在雙膝上:“我爹孃走了,許許多多叔叔走了,哥哥不知身在何處,又沒找到外公,連康哥哥也不理我了。所有人都離開我,所有人都不要我!”她的身子漸漸顫抖起來,隱隱的低泣飄渺在寂寥的夜幕中,酸人骨,痛人心。
“那你就要自怨自艾?”嘶沉的聲音從竹林中傳出“至少你還有你的哲安叔叔。這世上身世可憐的人多得是,就算是劍書,小茹也是孤苦無依才會被賣進鳴月莊。你與她倆比一比就知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千辛萬苦從月氏逃出難道是為了自憐自悲?深夜在外吹風,吹病了我還要花銀兩為你醫治。”
月桐驟然站起,怒視竹林深處。滿懷的悲傷霍然燒成了滿腔怒火:“少莊主,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不會多花你一分一兩。”
竹林中傳來淡淡的冷哼:“快回房睡覺,打起精神把琴棋文書練好。客人還在等著繡圖。”
月桐向竹林無聲地拳打腳踢,大叫:“我一定把琴棋文書給練好,不會丟少莊主的臉。”叫完打完後,氣沖沖地跑離。那一抹仿若還盪漾在空中的悲慟,那一道還掛在臉龐上的淚痕,在她飛奔而去時,消散於無形。
蕭逸之從竹林中走出,遙望著遠離的身影,神色喜悲莫辨。
“劍書,月桐留在莊中時,不要再吹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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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颯颯,秋意深深。湖中的蓮花已凋謝,只剩下依舊青翠的荷葉點綴湖中透出的蕭瑟。月桐捧著竹簡來到雅亭,一邊看竹簡一邊暗暗地期待康哥哥會不會在下一刻出現。每聽到從曲橋傳來腳步聲時,月桐都閉上眼睛,心中默默地暗念:康哥哥。可惜,每一次睜眼時,她都失望了。
“月桐姑娘,少莊主請你回房。”小茹匆匆而至。
月桐秀眉一蹙,悻悻道:“他又想做什麼?前日不是考我‘莊子’,對我冷嘲熱諷一番。小茹姐姐,你這少莊主是不是以羞辱人為樂啊?”
小茹垂首道:“或許少莊主只是想姑娘用心學好琴棋文書。”
月桐回到房中時,蕭逸之已坐七絃琴後等著她。
“劍書已把她會的都教給你了,從今日起,我來教你。”
月桐怔了怔,他會彈琴?
“七絃琴的琴聲細膩含蓄,平和沉穩,不僅看彈奏者的技法,更是看其心性與曲意的共鳴。你基本的技法是有了,但對曲意的摸索,對曲意與琴音的融合還遠遠不夠。接下來要教你的不再是技法,而是曲意,琴意。能不能領會就看你自己的修為了。”話畢,手指在琴絃上一揮,琴聲飛揚,琴音中飄蕩起迴旋往復的吟哦,讓人聽得心頭隱隱痠痛。
月桐心中一痴,他的琴竟然彈得這麼好,和康哥哥的簫音相比起真是不相伯仲。這是一首母后曾唱過的曲子,月桐禁不住隨琴聲輕唱: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以前不懂這曲子的意思,如今,想起父王母后,他倆雖不能‘與子偕老’,卻終究生死相隨,真真正正地做到:‘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聽到月桐的歌聲,蕭逸之的手抖了,琴音戛然而止。他冷清的聲音中有微不可察的輕顫:“我來教你彈琴,不是來聽你唱曲的。下次我彈曲子的時候,不希望在有其它聲音打擾。曲子我彈完了,你能體會就看你自己的造化。”說完站起大步離去。
月桐張大嘴,無法置信地看著他離去。他的背影,好似攏在一團厚重的迷霧中。
月桐在看竹簡時,劍書送來午膳。月桐看著劍書,輕輕問:“劍書姐姐,你跟著少莊主多久了?”
“八年了!”劍書悠悠道。
月桐憐惜地看了看劍書:“你要侍候一個這麼喜怒無常,斤斤計較的少莊主,真是難為你了。”
“月桐姑娘,其實少爺並不全是你看到的那樣。少爺的孃親三夫人出身不好,少爺又是排行最小的,大夫人和大少爺一直對他倆百般刁難。三夫人走時,少爺才十歲。三夫人走後,大夫人和大少爺更是變本加厲。我那時也還小,不明白為什麼少爺無論是受了什麼委屈都不吭聲,原來老爺沒幫少爺說過話,所有事情都是要少爺自己一個人扛。”劍書越說越忿忿不平“文叔說,老爺是為少爺好才這樣,但也太殘忍了。記得有一次,大夫人說少爺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