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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石上站直身體,朝旗下的兵士們深深鞠了一躬:“我蘇閬在這裡,謝過各位將士!”
。 。 。
營房的帳子被撩開,趴在案角的灰鴿見蘇閬進來,站了起來,虛虛撲騰了幾下翅膀,嗓子裡咕咕兩聲。
這幾日蘇閬一直沒有綁上回信將其放出。
什麼算是安呢,到現下這地步,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成斐的這個問題了,甚至連保證的資本都沒有。
灰鴿卻像是很執拗,得不到回信就一直不肯走。
蘇閬和灰鴿大眼對小眼,灰鴿歪著小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瞧著她,安安靜靜的等她做出反應。
良久,蘇閬輕輕嘆口氣,坐到案邊,鋪開了筆墨。
灰鴿的腳爪興奮的跳了兩下,在硯臺上左右磨了磨小嘴。
蘇閬取出前些日子展開的那封信,清俊有力的墨字映在眼中,字裡行間帶了些玩笑的意味,她甚至能想象到這話若從成斐口中說出,會是怎樣溫然的語調,怎樣好聽的嗓音,唇角帶著怎樣的笑意,可能說完,還會抬手揉揉她的發,等著她回應。
可是以如今的情境,如何回應是好。
蘇閬提著筆,有些出神,筆尖蘸的墨汁忽然啪嗒一聲,落下一滴,在紙上洇染了開來。
蘇閬的神思恍然被拉回,看著被汙的紙張,微微皺眉,將其揉成一團推到一邊,又拉過來一張。
灰鴿往前湊了湊,無聲瞧著她的筆尖,似是覺得有趣,低頭想去啄。
蘇閬將筆拿開,又停了一會兒,最終放棄了,不無懊喪的將狼毫筆架在硯臺上,將空白紙張捲起,塞進竹筒,綁在了灰鴿的腿上。
才想抱起灰鴿往外去時,岑帆的聲音突然在一旁響起:“副尉,藥到了。”上一仗蘇閬背上落了個刀口,因軍中傷藥短缺,只用草藥草草處理了,現下才尋到了一瓶傷藥,便趕緊給她送來。
方才出了神,竟連岑帆進帳都沒察覺到,他站在帳門內,不知已經來了多久。
蘇閬應了一聲,將裝藥的瓶子接在手中,欲往外走,岑帆卻道:“趁著這個閒空,副尉先去上藥吧,信鴿屬下放了便是。”
蘇閬一想也好,順手就將灰鴿遞給了他,轉身往帳內去了。
岑帆小心翼翼的將其捧在手中,生怕驚著了小傢伙似的,撩帳而出。
寒風依然凜冽,才離開營房,灰鴿就好像在他掌心瑟縮了一下,岑帆卻沒立刻將它放飛,在營地裡拐了好幾道彎,才在一間較為偏僻的營房後頭停了下來。
方才他去找蘇閬時,她正皺著眉將一個廢紙團扔到一邊,是以他看的清楚,這隻灰鴿腿上綁著的,分明是封空信。
王軍已經在整合隊伍準備撤離了,他很清楚,以寥寥幾千兵士對抗北狄大軍,無異於自投死路。
第65章
他不怕死; 但如若他們不能撐到蘇嵃回來,結果會如何毋庸置疑。
他方才在提著筆的蘇閬眼中,清楚的看到了深深的掙扎; 那種在虛實喜憂間搖擺的情緒; 獨自盈滿了眉目。
畢竟,選擇留在這的每個人都是生死未明。可蘇閬不得不留在這。
這給他一種直覺; 信的那頭,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倘若他知道了實情; 也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陷到這種境地。
況且…但從糧草的事來看; 那人總也是不一般的。
岑帆心一橫; 將竹筒撥開,開啟那張不著一墨的紙,咬破指尖; 迅速在上面寫了幾行字,而後從懷中掏出一顆小銀方,用血在頂部塗抹兩下,往紙上重重一蓋。
灰鴿撲稜著翅膀越飛越遠; 漸漸變成天邊的一個小墨點,最後完全消失了。
我雖不知道你是誰,但是倘若可以; 可以的話,幫幫副尉,也幫幫開河罷。
。 。 。
時入深秋,京中的天也早早便暗了下來; 月亮從雲中滑出半輪時,一輛馬車甚低調的駛進了侯府。
書房內燈火通明,申平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侯爺。”
戚覃放下手中冊卷:“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申平伯走到案前,臉上有些為難的神色:“侯爺…”
戚覃揚手,示意他落座:“怎麼了?”
申平伯道:“成斐那邊防備的太緊,張承允尋不著機會。”
戚覃的臉色微微一陰:“廢物,都進學院多久了,這點兒事都辦不成。”
申平伯躊躇半晌,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