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蕎蕎疑惑抬臉:“敢問是什麼?”
戚葭垂眸,隔著手帕摁了摁胸口,手遙遙一指院中初結青果的海棠:“近來我腸胃凝滯,氣血甚虛,大夫說,需用海棠的根莖入藥,是以我特來求一些。”
她不顧眾丫鬟變色的臉,笑的溫和:“我與蘇妹妹姐妹一心,想來她必定也不會捨不得的。”
蕎蕎才緩和下來的面色又沉了下去,平日總是彎彎含笑的雙眉也凌厲起來:“海棠根?這一棵?”
戚葭疑惑的唔了一聲:“還有別的嗎?”
她說著,揚了揚手,身後兩個拿著鐵鋤斧頭的人就要上前。
蕎蕎一凜,登時上前張開雙臂擋住了二人的步子:“慢!”她轉頭,“表小姐,海棠根莖並不是什麼稀罕物,為何不去藥店買現成的,偏要特特來我們院中挖這一棵?”
這株海棠是先夫人進門時親手種下的,二十幾年來一直被照料的很好,對於自小失了母親的蘇家兄妹,尤其是蘇閬而言意義非同小可,她雖嘴上不說,可旁人心裡皆知道她一直有這麼個悵然的念想,這棵海棠陪她長大,陪她練劍,品茶飲酒笑鬧談心都在她身邊,早已嵌進了她命裡,現下趁她不在,戚葭竟說要刨了它的根!
戚葭看著蕎蕎,眉心微蹙,稍有不悅,不過很快便笑意盈滿了眼:“小丫鬟管的倒寬,我生了病,只知遵照醫囑,哪裡要和你多說話。”
她將眼波往海棠上一蕩,兩個壯漢會意,將蕎蕎一把推開,提著傢伙就朝樹下邁去。
其他丫鬟想出去報信的卻被四個轎伕攔住,反抗不得,急的團團轉,蕎蕎被推的跌在地上,手臂登時就被擦出了血,她轉臉,使勁咬唇,倏地爬起身,朝已經高高舉起鋤頭的壯漢一頭便撞了過去。
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竟生生將那男人撞的退開了幾步,蕎蕎心一橫,不顧另一邊落下來的鋤頭,撲上前去,雙手緊緊抱住了海棠的軀幹,整個人都牢牢貼在了樹幹之上。
男人下的力氣很大,已經重重落下,哪裡還收的住,朝著蕎蕎的腿便刨了過去,下一刻就要鮮血迸濺,丫鬟們皆驚叫出聲,本能地緊緊閉上了眼,千鈞一髮間,院門處突然傳來一聲冷喝:“住手!”
隨著叮的一聲脆響,一把長刀騰空飛來,竟將那柄沉重的鐵鋤生生砸飛了出去。
蕎蕎以為自己少不得要斷腿了,只管死死抱著那嶙峋樹幹,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半晌,鼓起勇氣睜開了一隻眼睛。
戚葭也被嚇了一跳,猝然轉頭,不過轉瞬,臉上血色盡失。
成斐就站在她眼前,平日一向溫和的眸中是她從未見過的凜凜寒意。
他的眼睛落到蕎蕎紅腫的面龐上,眸中墨色驀地更深了,示意身後方臨去將她扶下來,轉向戚葭:“你在做什麼?”
戚葭眼中騰地竄上一層驚恐不安的神色,被他的目光嚇的後退兩步,好大會兒才撫著胸口道:“成…成侍郎怎麼來了?”
蕎蕎從睫毛底下看見成斐的臉,眸子登時便被點亮了,慌忙想站起來時,卻發現小腿已經不爭氣的軟了,竟沒力氣脫離樹幹,方臨上前將她扶住,才將將離開那棵海棠。
好姑爺,來的太是時候了。
蕎蕎被方臨虛虛扶著走到成斐身邊,才想到自己的左臉還腫著,不想太丟人,忙將垂在鬢邊的額髮捋了捋,拉過幾綹來,好歹遮住一點,才俯身行禮:“侍郎。”
成斐近瞧,方見她的臉頰已經腫的老高,其上還掛著幾道血印子,想是打的極狠,眉目更是沉了幾分,吩咐方臨帶她下去敷藥,才又轉向戚葭:“小姐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戚葭臉色愈白,眼睛中蒙上一層無辜而茫然的神色,手還撫著心窩,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侍郎…我近來腸胃甚是不適,大夫說需以海棠根莖入藥,尤其要齡高根深的,現採現用的才好,我左右無法,只好帶人來這裡,想著從邊角處刨些鬚子便好了。”
成斐聽完,卻冷笑了一聲:“戚小姐遇著庸醫了,調理腸胃的是秋海棠,和海棠根本半點關係也沒有,何故來這院中毀我阿棠的心愛之物。”
他抬眼:“還是說,這就是貴府的家教?”
他直接挑明,話說的極重,一點情面都沒留,聽的戚葭雙肩微微一晃,眼圈登時紅了,以袖掩面,轉身匆匆離開了院子。
一行人抬著轎輦追了出去,不多時便沒了影兒,丫鬟們都鬆了口氣,朝他行禮致謝,成斐望著那株蓁蓁茂茂的海棠樹,隨意擺了擺手。
其中一個道:“侍郎今日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