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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筆法的人但有此生,且看他腕上有無紅斑,便可知曉。”
江涵肅色,指了指地上的人,一旁衙衛會意,上前欲扯其衣袖,張承允面如菜色,看見兩個侍衛朝他走來,幾乎崩潰,驚叫一聲癱軟在地,手腳並用地蹭著石磚往後退閃,哪裡躲得過,被衙衛兩邊強制架住,拉了起來,刺啦一聲,竟掙扎地扯斷了右手腕部的袖管,眼睛觸及到面板上一片拇指大小的圓形紅印,瞳孔遽然緊縮,奮力想掙脫之時,左手被反剪摁住,鉗制住了他的動作,右手被衙衛生生舉了起來,袍袖順臂下滑,腕上紅斑一覽無遺。
堂上眾人無不變色,江涵更是怒氣上湧,撈起放在案上的集稿狠狠一擲:“封策,即刻派人,去泓學院取墨!看看和這上頭用的是不是同一樣!”
張承允抖若篩糠,目光忽爍,突然瘋魔一般嘶聲喊道:“不,晚生有冤!成斐冤我!他分明是察覺到了我腕上胎記,才編出那些勞什子的藥來,來冤枉晚生!這…這分明是胎記!不是什麼紅斑!”
此話一出,堂中不論官員還是衙衛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紛紛從他臉上別開了眼,如此涎皮賴臉之人!
一旁成斐道:“臣將藥交予墨齋時,並未知會任何人它的用途。”
江涵氣的冷笑:“那就把當日給成卿制墨的師傅也叫來!朕倒要瞧瞧,幾個毫不相干的人,是不是能在身上同一個地方生出一模一樣的胎記!”
封策辦事利索,不多時便將墨方和師傅們都帶了來,差人依著成斐的話一查,果然一絲不錯。
衛老爺子興味道:“得,四個老師傅,張生可以挨個認親了哩。”
張承允兩目渙散,渾渾噩噩畫了伏狀,被衙衛架著才勉強能跪住,江涵落下硃筆,冷聲道:“憑你的本事,找不來王隨照的集稿,朕問你,何人指使的你這般費盡心思構陷成侍郎?”
張承允恍惚的神思好像被他的質問遽然拉回,慘白麵色突地一震,慢慢抬起了臉,目光落在案邊那本泛黃鬆散的舊籍上,他當然清楚,受人主使比起一手策劃的罪名,要差得遠。
若包攬下所有罪名,就連一死,也不只是斬首這麼簡單。
趨利避害的本能慾望死死攫住了他,良久,啪嗒一聲,額角一大滴冷汗敲落到地上,他突然抬眼,卻使勁搖起頭來:“沒有!是我一個人做的,不幹旁人的事!”
江涵雙眸微眯,威懾冷意壓的他身形一抖:“朕再問你最後一次。”
堂中一片摧人膽散的肅穆沉寂,張承允的促烈呼吸在其中顯得極為濃重:“再問,也還是那句話。”
江涵眸色微沉,抬目看了眼成斐,片刻後,像是達成某種默契般收回了眼,放下硃筆道:“既如此,帶下去,待陳義案結,再按律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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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審散時,日頭已然隱隱偏西,成斐慶功宴那日被擢升尚書僕射,現下罪名既清,二品以上的朝官應旨上任,本該去宮中補行加授之禮,他向江涵請免過後,直接去了蘇閬所在的別院。
半個月來一直沒離她半步,今日突然分開,雖不過半日,伸手推門時,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蘇閬沒有迎出來,此刻正斜倚在房中的榻上閉著眼睛午睡,成斐腳步走近時,睫毛卻微微一顫。
成斐瞧出她是在裝淡定,不覺笑了一聲,撈起她頸邊垂下來的一縷髮絲,在她臉頰上撥了撥。
蘇閬受不住癢,嗤一聲笑了,翻身往裡躲閃,被他坐在榻邊一把撈住。
蘇閬這才睜眼去瞧他:“回來啦。”
成斐嗯了一聲,伸手到她腦後,給她攏好鬆散的頭髮:“走,回府去。”
蘇閬點頭,身子卻窩在他懷裡沒動彈。
成斐溫聲道:“乖了,屆時我先去和岳父說,你只消在外頭等著便是。”
看著蘇閬伏在自己臂彎的模樣,他的腦海裡突然跳出來三個字,喉結不覺微微一滾。
小慫貓。
當然這話也就暗自想想,說出來指不定蘇閬就要撓他一爪子。
成斐一笑,拉蘇閬起身,牽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侍衛已經被撤走,長巷裡空空蕩蕩的,每走一步都有輕輕的迴音,指尖貼著成斐掌心的溫度,讓人感覺很安穩,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時,巷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將兩人現下的狀態打破了,蘇閬抬眼,視線裡闖進一道鵝黃色的玲瓏身影,眉心突地一跳。
“成哥哥!”柔伽遠遠看見成斐,像只小鳥兒似的便迎了上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