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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如此說罷。”
“那行。”趙清將君瑕此前夾在書裡那封信取了出來,擱在桌上,“這是瞿傢俬通外敵、為虎作倀的罪證。原本朕不欲與偌大一個世家追究,但,兩軍交戰在即,朕實在是怕瞿家暗中與北遼交涉,出賣我軍軍情。雖瞿家老實了這麼久,朕卻始終不能放心。有一便有二,更何況那瞿唐時至如今還在惦記著美貌少年……”
說到瞿唐,趙清沒忍住岔開話題,朝趙瀲嗔道:“皇姐的眼光!”
趙瀲理虧,又怕君瑕聽入了心,忙咳嗽了兩聲,心虛解釋:“當時我只見過畫冊,瞿家的畫師……神乎其技,呵呵。”
招駙馬那篇對君瑕而言早已揭過,他早已不在掛心,倒是趙瀲比他還緊張,彎唇微笑。
趙清便道:“姐夫,你給朕支個招兒。”
不待君瑕答話,趙瀲搶先一步道:“你為何如此信任你姐夫。”
趙清猶疑地避過了目光,聲音極小,“因為他每次一眼就能明白朕的心思。”
趙瀲一驚。
倘若這個皇帝不是他親阿弟,為了天子這話,也足以戰戰兢兢了。猜測帝王心術之人,往往下場都……
趙瀲不願讓君瑕始終為趙清出謀劃策,他尚未成年,上有太后,處處受掣,尚且如此張牙舞爪,若是成年之後,趙清如何容忍得一個處處料他於先的謀臣?
這不行。
她皺眉道:“不如你讓人將瞿家圍起來軟禁便得了。”
趙清老實回道:“朕尚未決定是否要對瞿家動手,畢竟百年世家,北郡威望不在兗州謝氏之下。”
趙瀲道:“既如此,你找君瑕有何用,他也不過一人之力,能撼動世家?”
兗州勢急,謝氏祖地都將為遼人侵吞,但還顧忌著百年大族的體面,始終不肯低頭南遷。倘若這一戰再不勝,這個在中原大地上繁衍生息數百年的公卿之家便消失不存了。
趙清並非不顧及,但他的皇帝位都沒捂熱,好容易有了親政的機會,手下竟沒多少人可用,反倒處處夾縫求生,委實憋屈。這才想到,原來這許多年來母后表面光鮮,翻手雲覆手雨,背地裡卻頂著重重壓迫擠兌,雖有權衡之術,卻捉襟見肘。
君瑕沉吟良久,他的嘴唇微微翕動,熟知丈夫習性的趙瀲便知道他要說話了,忙打回去,“阿清,君瑕出征在即,哪有空替你連牽制瞿家之事也一併料理了。”
趙清扁嘴,“皇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趙瀲一愣,瞥向君瑕,對方只是似笑非笑,並不予以迴音。
“你這個孩子,怎麼還死心眼兒起來了,”趙瀲點他額頭,“你姐夫身子也沒好全,轉眼便要帶兵出去打仗,你怎忍心讓他為你操勞這些,難道瞿家之事是三五日便能解決的?”
皇姐這話也有幾分道理,趙清便唉聲嘆氣,正想道放棄,君瑕忽微笑道:“三五日也能解決。”
趙瀲掀開了眼簾,怒瞪了他一眼。
君瑕視若無睹,見小皇帝湊著大大的一朵笑臉過來,他不疾不徐道出想法:“大軍出征之後,巡御司帥位空懸。而瞿唐,是瞿老夫人心頭肉,在瞿家最受疼愛,他是世家出身,可越過科舉,皇上不如推他一把。”
趙清的眼珠滴溜溜轉著圈兒,“這柄尚方寶劍懸在瞿唐腦門上,與懸在瞿家後腦勺上相當,姐夫是這意思?”
“對。瞿家如有異動,便是瞿唐監察不力,殺了便是。”
趙瀲一哆嗦,從未想過君瑕能這麼狠。
“唔,焉知他們不會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君瑕道:“皇上需要的是兩名靠得住的副指揮使,不過在下對朝局涉事不深,無法為皇上分憂。”
這個路子是極好的,剩下的自然不用君瑕舉薦提點,他也恰到好處收了尾,趙清滿心歡喜,“也好,就如此辦,等周遼戰事結束,朕再想法好生整頓整頓這些世家。”
小皇帝是為求解而來,有了對症下藥的良方,便不再久留。
等人一送走,趙瀲便忍不住要拆開他留下的信箋,見君瑕也不阻攔,她便堂而皇之拆開了。這是公公親手寫的密函,裡頭另有瞿家多年前與遼人交涉密談、購置良田府邸、買賣周國少年的賬目。
“實在可惡!”趙瀲道。
君瑕將信抽回來,慢條斯理封好,“莞莞,以後這些事我都不再瞞你。”
他方才表現不錯,趙瀲鬆了口氣,沒計較這個。
用膳許久,粥菜都已涼了,窗外還撲簌簌飛著銀白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