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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日之前,阿棗其實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粘人,但這種黏黏糊糊的感覺……好像也不賴。
阿棗迷迷糊糊地想。
本以為有宋靳在身邊,這晚定能一夜好眠,可沒想才剛睡著不久,阿棗便突然被一聲濃重的粗喘聲驚醒了。
“阿靳?”
看著身旁猛地坐了起來,此刻正撐著額角微微喘著氣的男人,阿棗有些茫然地坐起身,伸手朝他的後背拍去。
可哪想這麼一拍,卻拍到了滿手的冷汗。
阿棗頓時心下一驚,整個人清醒了過來:“阿靳?你怎麼了?”
宋靳頓了一下,片刻才轉頭對阿棗道:“……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他的聲音雖然有些乾啞,可聽起來並無任何異樣。夜色沉沉,他的神色也看不大清,然阿棗就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成親那麼久,她從未見他做過噩夢,反倒是她自己常被前世之事嚇醒。人都說會做噩夢是因為心有不安,他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什麼樣的噩夢,說來給我聽聽?”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往他懷裡擠了擠,阿棗語氣輕鬆地笑道,“可是有人在夢裡欺負我相公了?不怕,有我在呢,我幫你打跑他。”
“……好,娘子威武。”宋靳這才低低地笑了一聲,不等阿棗反應,他又突然伸手將她抱緊,語氣莫名堅定深沉,“只要你在,怎麼樣都好。”
哪怕擁有她的代價,是要雙手染血,沾上殺孽。
想到方才夢裡差點將自己淹沒的那些溫熱腥臭的鮮血,以及他第一次殺的那個人扭曲蒼白的臉孔,宋靳垂下眸子,嚥下了心頭微微泛起的噁心感。
決定加入烈虎衛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會有這一日——殺人,必將是他以後要習慣的事情。
雖然對於他一個現代人來說,這並不容易,然在這樣的時局之下,想要保護她和平安,他必須要拿起武器。
那日率領烈虎衛偷襲成王之時,他其實本可以不動手,但這個心理障礙遲早要克服,所以他到底還是將刺向那人大腿的刀轉了方向,狠狠扎進了他的胸膛。
雖心裡頭還是有些出於生理本能的噁心感,但看著懷裡嬌俏的姑娘,宋靳到底是眉頭一舒,微微笑了起來。
他不後悔。
靜靜地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阿棗突然福至心靈,一下子明白了。
他一定是在之前圍攻成王的時候,出手殺人了。
她曾聽他說過不少現代的事情,知道他雖然身手好,但從不殺人,而他們那個世界,講究平等與法制,誰都不會輕易去奪取別人的性命,哪怕那人是窮兇極惡的壞人。
他心智堅強,待事從容,鮮少會有什麼事物能讓他感到不適,想來也只有第一次殺人見血,才會叫他本能地感到難受。
雖然知道加入烈虎衛之後,殺人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阿棗一直沒去細想這個問題,一是因為認識宋靳以來,他一直都是用腦子解決問題比較多,很少有真正動手傷人的時候;二是因為奪取敵人性命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自己也早已麻木習慣了。
可這會兒,想起哪怕是生活在這裡,從小便被師兄師姐帶著出去磨鍊的自己,第一次殺人之後也做了許久的噩夢,阿棗心口猛地一澀,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一下子堵住了,突然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想到什麼了?”還是宋靳先出了聲。
阿棗回神,頓了好半晌才伸手摟住他勁瘦的腰,將臉抵在了他的胸口:“……夫君的情話說的越來越好了,我只是在想該如何回才好呢。”
他既不願說,她便做不知好了。
宋靳這才笑了起來:“我所言皆出於肺腑,娘子不必煩憂,也說些肺腑之言給我聽便是了。”
阿棗也跟著笑了起來,半晌才摸了摸他的後背,起了身欲下床:“我去給你打點水來給你擦擦。”
因是睡在裡頭,阿棗想下床就必須要跨過宋靳。
一把將路過自己的姑娘拉進懷裡,宋靳準確無誤地咬住她的唇,低啞的嗓音裡突然升起一絲異樣的火熱:“等會一起洗,嗯?”
說完,不等阿棗反應就猛地箍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阿棗哭笑不得,然抬頭看見他亮得逼人的眸子,到底是心一軟,有些羞赧地閉上眼睛預設了。
宋靳眸子一黯,將心底所有的不適都變成了對她纏綿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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