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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巡長一臉冷汗,看向曹幫辦的眼神都變了:“老總,此事可以確定嗎?”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好懷疑的?”曹幫辦有一點不滿的看著邵巡長,馬逼的老子搞這些容易嗎,你他馬竟然還不相信?
邵巡長心中一驚,立刻知道自己失言得罪了幫辦大人,額頭上急出了熱汗,急忙解釋:,“卑職只是認為這上面的幾個學生的背景都頗不簡單,這要是抓起來……”確實如王進想的那樣,邵巡長被名單嚇著了。不是因為忌憚名字後面所代表的背景,你背景再大能大過皇帝嗎?跟革命黨攪合在一起,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些人死不足惜,可他們的關係盤根錯節,指不定最後七彎八繞把他給繞進去了,這也就是邵巡長擔心的地方,誰叫他在安慶混得久呢。反而王進就沒有這種擔心,他才來安慶多久啊,怎麼也不會和當地的地頭蛇們糾纏得太深。
馬逼的你是什麼意思,曹幫辦可有些急眼了,冷哼了聲不滿叫道:“你只管去抓就是,此事我正欲上報毓秀大人,出了事我擔著。”他少有的豪氣了一回,心中舒爽得不行。
毓秀時任安徽省巡警總局的總辦,曹如方話雖這麼說,但是他可不會把這件事真的捅到上面去,他只要手中有那嚴成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可酌情而定。他的位子說起來有好幾年都沒有動了,藉著這次機會正好與同僚們聯絡一下感情。
“不知邵巡長還沒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嗎?”王進微笑著說道,這就是赤果果的在打臉。
邵巡長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可當著幫辦大人不好發作,只得尷尬道:“沒有,一切全聽王巡長調遣。”
王進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大手一揮假一司客氣道:“邵巡長,您不用擔心,目前一切都在我們掌握之中,只要靜心等待他們上鉤,把他們請到班房裡,我們的任務就算完全,因為這次抓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就有勞你和張巡長多多幫襯。”說完向旁邊的張六點了點頭。
“哪裡,哪裡。”邵巡長客氣的說道,心中恨不能毖了眼前這混蛋。
曹如方可不管手下們的勾心鬥角,打了個哈哈把手上的事情全交給了王進,轉頭直奔天香樓。今晚曹如方在那裡大擺龍門陣,被邀請的人當中就有嚴傑嚴幫辦,這天晚上曹如方特別爽快,輸了錢,立馬付賬,絕不拖欠,而且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笑容滿面,讓在座地諸位都好奇這傢伙是不是撿到皮夾子或者又勾搭上那家的良家婦女了。
嚴傑不是第一個到的,但也不是最後一個到的,他來的時候,天香樓的二層都鋪開了六、七桌,除了警屆中人外,還有政府要員、富商巨賈,這次曹幫辦大人請來的人著實不少分量也絕對不輕。
嚴傑心中好奇,不免犯著嘀咕:這傢伙續五姨太才幾天,怎麼又準備續老六了,他也不怕腎虧?
曹如方看到嚴傑到後立馬起身抱了抱拳,嚴傑心中驚疑不定,因為曹如方可是從來沒有與他打招呼過,難不成這傢伙真遇到什麼喜事,或者說他把案子破了,挖出了什麼大傢伙?但是怎麼沒有聽到總局那些傳過來訊息,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嚴傑摸不著低心中更加警惕,在眾人面前也不想落下禮數,向曹幫辦報以同樣的憨笑。
曹如方看到嚴傑竟然也憨笑起來,他就笑更憨了,憨的讓嚴傑有一點心神不寧,不知道這貨是不是犯了傻。
而在另外一邊,王進他們早就做好準備,看了看錶23點20分,整個城市都籠罩在夜幕之中,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半絲聲響。可對他來說今天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警區內一下子出動了將近一百巡警,這樣大規模的行動,想不驚動上面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這次他也沒想著要隱瞞,都到了收網的時候拉,上官要是再被瞞在鼓裡是要倒大黴滴!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總局,還有沒有朝廷?這樣大的屎盆子,他說什麼都不能被扣上。
毓秀雖擔任巡警總局總辦一職,但卻是一個不管事的滿清貴族,真正掌握巡警總局實權的是時任巡警總局會辦兼巡警學堂監督的徐錫麟。
徐錫麟,字伯蓀,浙江紹興人,1901年任紹興府學堂教師,後升副監督,1904年在上海加入光夏會,1906年徐錫麟捐官道員,來安慶候補,後由其表叔時任湖北學政俞廉三和浙江巡撫壽山推薦,被安徽巡撫任命為陸軍小學堂會辦,1907年原巡警處總辦和巡警學堂督辦按察使世善暴死,徐錫麟遂被任命為巡警總局會辦兼巡警學堂監督。
曹如方為了一招秒了嚴傑,一早就迫不及待的將嚴成的‘罪證’報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