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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做什麼?”杜夢妤愈發一頭霧水。
顧春道:“我們,我們是、是不是朋友了?”
“自然是的。”雖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這麼問,杜夢妤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那、那你先、先拿去做身衣裳,就、就在家穿就行,”紅臉顧春向她的新朋友提出了第一個請求,“幫我試試……好不好撕。”
杜夢妤品味了半晌才明白顧春話裡的意思。
一時間她只覺得自己懷中抱得是一塊燒到燙手的碳,又覺得好似全身的血都衝到臉上了:“什、什麼呀……我、我……不行,我……”
“不、不要輕易、輕易否定自己,”顧春紅臉嚴肅,如有浩然正氣護體,“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五日過後,杜夢妤再次來到葉家,兩人做賊似迅速躲進顧春閨房。
兩人均是紅著臉瞪著對方。
僵持半晌後,還是杜夢妤沒忍住,自暴自棄地捂了臉,悶聲道:“好、好撕的。”
“多、多謝。”
從此,兩人之間的友誼就步上了新的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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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二的午後,顧春如約到了青蓮書坊。
黃掌櫃熱情地將她迎進後院那間專替她準備的書房,替她引薦在內恭候多時的青蓮書坊大朝奉羅霜。
羅霜是個面相爽利的女子,瞧著約莫有二十四五歲的模樣。見黃掌櫃領著顧春進來,當下也猜出顧春的身份,便起身笑迎:“早知‘公子發財’是位姑娘,卻不知是位這樣好看的姑娘。”
顧春落落大方地回了禮,笑道:“我卻不知,大朝奉原是這樣年輕的。”
羅霜請她落座,又使人奉了茶。
黃掌櫃替二人稍作引薦後,便躬身退了出去。
書房中只剩下兩人對桌而坐,羅霜率先又致了歉,“我們東家原本是要親自來的,實在是臨時有事走不開,還請姑娘見諒。”
“無妨的,大朝奉不必客氣。”顧春笑應。
接著,羅霜便開門見山地轉達了東家希望與顧春達成的合作條件。
“……旁的事與之前相同,您仍舊寫您願意寫的。只是東家希望與姑娘訂個新的盟約,請姑娘在五年之內,將您的新稿全數供給咱們青蓮書坊。今後每本稿的潤筆費,在原本的基礎上給您加六成,若再有如《將魂傳》那般適合改成戲的本子,戲票收入的兩成也歸給姑娘。姑娘以為如何?”
顧春並不是個獅子大開口的人,這條件甚至比她自己原本預想對方會開出的條件還要優厚,她自然是願意接受的。
不過,她有另一個顧慮:“大朝奉一定清楚,之前我的那些本子賣得都不是太好。只是今年有《將魂傳》改的戲爆了滿堂彩,這才略略帶動了書的銷路,若是我今後再出不了如這般的機緣之作,那貴東家開出這樣豐厚的條件,只怕就要血本無歸了。”
羅霜笑著放下茶盞,也不知是客套奉承還是真心話:“難怪東家總說,看了《將魂傳》,就知姑娘是個襟懷坦蕩的人物。姑娘不必憂心,今後但凡是您的稿,咱們都照這條件給您結算;便是賠了,青蓮書坊也認這賬。”
這約莫也是青蓮書坊行商的骨氣,落子無悔、輸贏不懼。
雙方都將話說得敞亮又幹脆,顧春略略一想,便就應下了。
於是羅霜又叫來黃掌櫃,將事先準備好的約書交到顧春手上。
顧春認真看過之後,確認其上的各項條件均與先前羅霜所說一致,便籤字落印。
締約完成後,羅霜便笑著對顧春道,“姑娘若是有閒暇,可願去後臺與厲老闆一晤?”
對這個久仰大名的厲連勝,顧春自是要去見一面的。
雖說李崇琰在上團山之前曾對她說過,希望她不要見厲連勝。可這些日子她反覆盤算過,若說眼下“公子發財”是青蓮書坊的搖錢樹,那厲連勝就是“公子發財”的搖錢樹啊。這怎麼能不見呢?
既此次厲連勝要在宜陽待上大半個月,她正好趁此機會多瞭解他一些,以便之後能再出些與他合得上的話本子,這樣才能保證自己財源滾滾。
“此時過去,不會打擾厲老闆備戲嗎?”顧春笑著應下羅霜的好意。
羅霜擺擺手,笑道:“厲老闆也很想與姑娘一見的。”
“哦,我今日約了朋友一道來看這出戏,這會兒我朋友應該已經到門口了,”顧春看了看天色,徵詢道,“我可以接了那朋友同去嗎?她性子羞怯,我不放心讓她獨自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