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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有些如坐針氈,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異樣,她知道閻溫是有心抬舉的,但十九耍些小聰明可以,對於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
她坐立難安,脊背繃的都有些發疼,下面人都說的什麼十九聽了幾句倒是聽明白一些。
丞相也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丞相府之中竟然設有密道,密道直通城外,昨天單懷在外帶人嚇唬了一整天,入夜的時候心中有些不安,便派人進院中檢視,這才發現院內看似無異常,可僕人來回行走神色慌張,且一個丞相的家眷都未見。
那時閻溫已經睡下了,單懷便親自帶人進了丞相府,找到了密道,並即刻派人去阻截。
丞相一家兵分幾路,出城之後朝著四面八方而去,單懷也命人兵分幾路去追,丞相倒是追回來了,可丞相二子方瑞德僥倖逃脫,沒能抓到。
來報之時,單懷已經命人將丞相一家老小囚於牢籠之中,展示於市井,設下天羅地網,只賭方瑞德不可能把扔下他們一家人,獨自逃命,同時派人在城外搜尋,但一夜無果,天亮之時才派人通知閻溫。
方瑞德難成大器,閻溫原本對他倒是無甚在意,料他即便跑了,也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可是……
閻溫不知為何轉頭看了看十九,見她脊背繃得筆直,伸手在她後腰上拍了一下,十九本來就緊張的很,讓他這麼一拍險些將腰閃了。
閻溫看著十九,所有人都跟著閻溫的視線轉向十九,十九前所未有的感到壓力巨大,閻溫眼神如刀,過了一會兒才似笑非笑的問道,“陛下以為如何?”
我以為……
我以為你奶奶個餅子!
十九裝得專心致志,實際上她只囫圇半片聽說丞相逃跑,根本就沒有聽眾人說什麼。
大臣們時不時交頭接耳,投過來探究的視線已經令十九如坐針氈,她哪能分出精神去聽他們談論什麼東西。
十九僵硬的笑了笑,可憐她對丞相一家如何驟然落網還雲裡霧裡,還沒能將事情捋順清楚,閻溫歪著頭等著她的回答,不依不饒的樣子,十九隻好硬著頭皮咬牙切齒道,“朕以為……甚好。”
十九話音一落,閻溫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廳中甚至有人抽氣,單懷默默捂住了臉。
十九一看這氣氛,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可閻溫正明顯是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
好好聊你們的便是,偏偏要問她一個傀儡什麼看法,她能有什麼看法,當然是附和呀。
十九焦頭爛額,絞盡腦汁的琢磨著,說點什麼能夠挽回一下,就聽閻溫道,“聽陛下的,不許追。”
閻溫看向十九,笑得一臉陰森,“陛下與方瑞德在一起多日,自是瞭解方瑞德的為人,陛下說守株待兔甚好,那便守株待兔。”
大臣們都不知道做什麼表情好,現如今自然是糾察到底,斬草除根的道理誰都懂,否則敵在暗我在明,又不知會搞出什麼么蛾子。
可閻溫竟然聽傀儡女皇之言,跑了就跑了,就不追了……
丹青眉頭擰得五官都要抽搐到一起,他一向負責閻溫安危,但如今丞相一家皆已落網,這方瑞德逃脫,最受威脅的便是閻溫,只需派人在城中城外林中搜尋,晉江閣中豢養著一批搜尋犬,只要將那方瑞德的貼身之物給它們嗅一嗅,想找到人只是時間問題。
可是放縱方瑞德在外,雖然談不上放虎歸山的級別,但無論按照何種思維來想,方瑞德都必會拼死找閻溫報仇。
因此丹青為主公安危焦心,將腦袋摘下來別在褲腰帶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躬身抱拳,“大人萬萬不可,常言道兔子急了會咬人,方瑞德狗急跳牆……”
閻溫抬手,制止了丹青的話,臉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揮手叫丹青退下,命所有人不必再議,守株待兔便是。
朝臣們雖然覺得這樣是胡鬧,可他們無法質疑閻溫,總覺得閻溫似是在跟女皇賭氣,可這氣從何來他們又無所知,總之是從偏廳出去之後,個個覺得噎得慌,而且不光是噎,一打嗝似乎都泛著酸味。
所有人被閻溫給個揮退,十九冷靜下來拼拼湊湊,總算將他們剛才談論的是什麼拼湊出來。
想到剛才閻溫問自己的話,還有自己的回答,十九覺得她不應該叫竇蔻,她應該叫竇娥。
“大人……”十九轉頭叫閻溫,閻溫卻猛的起身,袍袖一甩,雙手背在身後,看也沒看她徑直朝外走。
這脾氣耍得毫無道理,十九從頭髮絲到後腳跟都寫著冤枉,她急忙抓住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