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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是女尊國,我初到南涼的時候沒太分清楚你們那邊的男人與麒麟男人的區別,天性使然看上了你,這一點,是我的過錯。我手裡有一種藥,喝下去以後可以選擇性忘記你不想記起來的任何事,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的那些事對你來說是恥辱,那麼,還請你把它給忘了吧!”
她說著,走進裡間從匣子裡把那瓶藥取來送到他手上,自己也拿了一瓶。
易白接過,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喝了藥,什麼痛苦,什麼恥辱,統統都不會再有。”
曼殊緩緩開啟瓶塞,將瓶嘴對準唇瓣,“一起喝,從今往後,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就讓一切都歸零,你回去守你的清規戒律,我回去享我的皇權富貴,兩不相干。”
易白擰著眉頭,見她仰著脖子,那顏色怪異的藥汁就快進入她嘴裡,他一抬手將她手裡的藥瓶打落碎成幾瓣,再把自己手裡的也扔到地上,“夠了!”
曼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你說我讓你不痛快,讓你覺得受辱,讓你難受了,那你為什麼不喝,為什麼不肯忘了我?”
“招惹了我,你還想讓我忘了所有的事全身而退,曼殊,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易白眼圈開始泛紅,聲聲質問,字字誅心,“你是不是覺得,把我當個傻子似的耍很好玩?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曼殊沒吭聲,她不是穿上衣服就不認賬的人,她說過會對他負責的那些話絕不是隨便開玩笑,只要他點頭,她就敢逆了麒麟國幾百年來的祖制,廢除男妃制,隻立一後。
可問題的癥結不是她,而是他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往大了說,他們兩個因為男權與女尊的根深蒂固思想產生了十分強烈的矛盾和衝突,他覺得不該是他跟著她走,而要她留在南涼,以南涼之禮嫁給他,而她是麒麟女帝,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麒麟國的。
他不願意跟她走,她不可能跟他走。
那麼,即便再深的感情,最終都得破滅。
更何況他現在連心裡已經有了她都不知道,又哪裡談得上有感情,要決裂還不就是眨眨眼的事兒。
“易白,我們都放手吧!”曼殊道:“我知道你有你的底線和堅持,可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則,我們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國家,你和我的觀念不同,矛盾太多,這樣的兩個人,不管是你跟著我走還是我為你留下來,到最後一定都會像兩隻刺蝟擁抱一樣弄得兩敗俱傷,我不想疼,也不想看見你疼。所以,你走吧,之前的事,不管你是選擇一輩子牢牢記住還是打算忘了去尋找另一段開始,我都成全你。”
在她轉身之際,易白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欠我一個交代,你也說過你愛我,為什麼就不能因為我而留下?”
曼殊搖搖頭,苦笑,“同理,你也不可能為了我去麒麟國再不回來,不是麼?”
這不是距離遠近的問題,而是兩種完全相悖的禮教在碰撞。
他要是去麒麟國,就得拋棄男權順從女尊,她要是留下來,就得扔掉女尊扔掉帝王身份,做一個像南涼女人那樣三從四德的賢妻良母。
他不會做她的皇后,她也不會做他的妻。
這是個化解不開的死衚衕,誰都跨不出那一步。
“我不信你忘得掉!”易白抓著她的手腕不放。
曼殊背對著他,眼眶一熱,淚珠兒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急急忙忙擦去,裝作沒事兒人一樣轉過身,“忘得掉如何,忘不掉又如何,既然彼此都保留了底線和防線,你又何苦放不開呢,說再多的我愛你,也改變不了你骨子裡男權至上的思想,扭轉不了我是麒麟女帝的事實,難道不是嗎?”
易白沉默了。
見他不再堅持,曼殊悄悄捏緊了手指,手心裡全是因為緊張而出的汗。
“我明白了。”易白慢慢鬆開她,“清規戒律與皇權富貴本來就是相背而馳的兩條道,我們不該相遇,不該有故事,更不該在一起。你以前說我不懂愛,無法真正入道,可現在,我懂了,大道三千,取其一而從之,清規戒律是我唯一的道,而你,是教會我真正入道的人。”
望著他轉身,曼殊的眼淚終於沒繃住,決了堤似的往下掉,她真的好希望他能先跨出一步來,好希望能永遠跟他在一起,可是設身處地,自己都沒辦法跨出一步,又憑什麼去要求他?
他的清傲和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本來就是她喜歡他的開端不是麼?
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矛盾的。
倘若愛與信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