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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家丁一聽有賞,馬上雙眼放光,跳下馬背便摩拳擦掌朝著雲初微所在方向走來。
雲初微面上神情不變,挑簾的姿勢亦不改,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怎麼,鄭三爺是想秋後算賬?”
騎在馬背上的鄭三陰狠一笑,啐了一口,“小賤人,害我被禁足一個月,今兒算你倒黴遇到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就憑你?”雲初微絲毫不掩飾心底的鄙夷。
鄭三怒火中燒,對著兩位家丁厲喝,“還不走快點,磨磨蹭蹭的,兩個飯桶!”
兩名家丁立時加快步子。
車伕早已嚇得縮成一團,他本就是車馬行的人,只負責幫客人趕馬車,與雲初微主僕全無關係,因此早就跳下馬車躲到一旁去了。
車伕不在,正好省事兒。
兩名家丁揉揉關節,其中一位大力挑開車簾,還未看清楚雲初微的模樣,裡頭便有一隻拳頭奮力揮出來,家丁不防,頃刻被打中鼻樑骨,口鼻頓時來血,直暈得眼冒金星。
另外一名家丁見狀,心中惶恐,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求救似的轉頭看了看鄭三。
鄭三哪裡想得到自己的人還沒出手就慫成這樣,他大怒過後翻身下馬,三兩步奔過來,就站在馬車外衝著雲初微大罵,“小賤人,你給我滾出來!”
方才梅子的動作太快,鄭三根本沒能看清楚,他此刻也在懷疑,雲初微的馬車上到底藏了什麼高手?可別是練家子,否則他這點身手根本不夠看的。
心中存了狐疑,鄭三便不敢太靠近馬車,嘴上罵得難聽,心中卻生了些許惶恐。
雲初微唇角含笑,“看來三爺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不過呢,念在咱們舅甥一場的份上,我這個小輩也不同你計較,恰巧我車上有剛買來的花雕酒,三爺若是肯賞臉,不妨上來喝一杯,就算是,咱們舅甥冰釋前嫌,以往恩怨一筆勾銷,你意下如何?”
鄭三眉頭狠狠皺起來,“雲初微,你在搞什麼鬼?”
雲初微的聲音脆生生的,帶著絲絲漫不經心,仔細聞之卻覺十分危險,“上一回我來縣城的時候,某位爺給了我一塊玉佩和一個頂級護衛,說一旦有人欺負我,便可隨意讓護衛出手,打死了算他的。鄭家在縣城有分鋪,眼線也廣,你鄭三爺不可能沒聽說過這件事,眼下那護衛就在馬車上,三爺不打算先斟酌斟酌再請我下去嗎?”
鄭三心頭一陣陣發虛。
上次雲初微出門遇貴人這事兒,他的確是聽說了,而且還從旁人口中曉得那位“貴人”便是軍功顯赫到讓當今聖上破例親授公爵的宣國公蘇晏。
蘇家這位九爺可是頂尖級的大人物,得罪了他,輕則缺胳膊少腿,重則喪命,甚至還有可能牽連闔族。
鄭三猶豫了,看向雲初微的眼神也變了味道。
這小賤人簡直走了狗屎運,也不知使了什麼妖術,竟能入了宣國公的眼得他庇護!
看了一眼至今還在口鼻流血的那名家丁,鄭三憶及方才馬車內的人出手之快,也不敢多懷疑半分,恨恨咬牙,極不甘心地撂下一句話便帶著兩名家丁走了。
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雲初微,你給我等著!”
鄭三幾人走遠後,梅子後怕地撫著胸口,“姑娘方才可真淡定,奴婢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雲初微笑笑,先前那種情況,由不得她不淡定,畢竟她只是個毫無武力值的弱女子,若真打起來,也只能全靠梅子,而對方是三個大男人,梅子雙拳難敵四手,到最後必敗。
故而情急之下,她只好把那個混蛋搬出來救場,沒想到還真有用。
終於躲過一劫,車伕戰戰兢兢地回到車轅上坐著,握鞭子的手仍有些抖,緩了許久才趕著馬車繼續前行。
與此同時,官道旁的樹林內。
“侯爺,您方才為何不出手?”林朗不解地看向雲衝。
雨住之後,他們二人便從香粉鋪出來了,沒想到半道遇上之前碰面的那位姑娘,又見她被人攔截,鄭三下馬的時候,林朗本想出手的,奈何被雲衝抬手阻止了。
“臨危不亂,沉著鎮定,此女若為男兒,必成大器。”
雲衝自已經遠去的馬車上收回視線,爽朗大笑,“膽敢扯著虎皮做大旗,真是隻狡猾的小狐狸。”
不知為何,分明只見過兩次面,雲衝心中卻愈加喜歡這個小姑娘了,哦不,或許往後該稱呼她為“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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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京師順天府。
太后壽辰將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