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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的。
他年方十四,縱然智計深沉,到底在學識上還有欠缺,此次便是中了,恐怕名次上也不會好看,還不如厚積薄發,徐圖以後。
果然,憑著那長袖善舞的本事,沒靠鄂國公府的舉薦,蘇覃亦得了國子監廩生名額,包袱款款地進了學堂。
這一年多的相處,因著朝夕相處的關係,吳氏與蘇覃關係漸漸融洽起來,竟也生出幾分母子情誼,後乾脆稟明瞭定州蘇家,蘇覃正式被記入吳氏名下,成為蘇家五房正兒八經的嫡子。
蘇令蠻半趴在桌上,腦中困頓之際,窗外卻傳來熟悉的“扣扣”聲。
她沒理,那“扣扣”聲也停了。
“……阿蠻。”
這世上,唯有一人,不過一聲喚,便能讓蘇令蠻心頭髮顫,她抬起頭,燭火清晰得映出窗前那抹頎長的身影,幸災樂禍道:“阿孃說了,今日不得見面。”
楊廷在府中輾轉反側良久,趁著夜色一溜小跑地過來,臨到房前,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他轉過身倚牆,半望向天空,月牙兒彎彎地掛在夜空,輕笑了聲:“睡不著,便來了。”
夜安靜得彷彿一個巨大的影子。
蘇令蠻將窗支開,與他一同看天,星子布在潑墨似的夜空上,彷彿是她鳳冠上那一顆一顆的明珠。
兩人什麼都沒說,卻又彷彿什麼都說了。
最後自然是沒見面,威武侯便跟來時一樣,踩著雲出了去,似乎這趟來,就只是為了與她安靜地呆那麼一會。
第二日,天公作美,萬里無雲,天空一碧如洗。
蘇令蠻早早地醒了,自發起床拉筋揉骨練完柔術,泡了個芳香馥郁的澡,再出來時,那一身緞子似的雪膚幾乎晃了蓼氏派來梳妝人的眼。
麗色天成,脂粉嫌汙。
吳氏也早早地來了,她不肯假手於他人地親自為阿蠻絞發、敷面,再看到一身嫁衣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兒,沒忍住溼了眼眶,點點頭道:“好!好!我的阿蠻,真漂亮……”
這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如何不疼?
蘇令蠻撫了撫臉,卻發覺沒甚眼淚。
心底微微發澀,拍了拍吳氏的肩:“阿孃莫哭,往後你便定居在這,阿蠻想娘了,便請你去侯府住一陣。”
吳氏被她孩子氣的話逗笑了:“哪有婆家人總跑去做客的道理?雖然往後侯府是你當家,侯爺也愛重你,可有些貽人口實的事,阿蠻你可莫要做。”
那邊毫無用武之地的梳娘早散去了,碧濤苑內熱熱鬧鬧地坐了一群人,蘇蜜兒還是老樣子,蘇珮嵐沉默了不少,還有蘇令蠻在書院交到的幾個好友,謝七娘、段艿都來了,見蘇令蠻這般盛裝打扮,俱是誇張地倒抽氣,尤其蘇玉瑤,傷感太短,帶頭鬧了起來。
這些人自然是來送嫁的。
“阿蠻,你這鳳冠可是去年及笄時威武侯送來的?”
“那還用說,威武侯這般猴急著娶親,可不是怕人跑了?”蘇玉瑤滿嘴裡放炮,被謝七娘瞪了一眼,便蔫了,她有些怕這七娘,畢竟謝郎君話裡總愛稱道這個妹妹。
蘇令蠻聽得雙頰生雲,指著她們道:“你們等著!”
再說什麼厲害的,卻又捨不得了。畢竟閨中時相聚還好,成了親嫁了人,許多事便不能自在了。
時間過得快,又似慢。
到了迎親隊伍來時,蘇玉瑤拉著羅意可風一樣地颳了出去,“阿瑤去看看新郎官!”
及至門前,蘇玉瑤一跳一跳地,竟發覺被堵住了什麼都看不見,羅意可更是個小個子,擠在人群裡,更彷彿被淹沒了似的,只能見遠遠一行人行來,個個官府著身,多是緋色、更有紫服,個個風流倜儻,顯見是長安城裡數得上的人物。
再近時,蘇玉瑤也能看見了。
原來擠擠攘攘的人群登時靜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許多長安的百姓是頭一回見這“美楊郎”,一群緋色官服本已是奪人眼球,可正中那高頭大馬上,為首那人更是個中翹楚,眉眼鋒利如漫天冰雪,偏嘴角的一抹笑,又將這無情化去,似無情實有情,龍章鳳姿,爽朗清舉。
已有人歎服。
蘇玉瑤也歎服,她尚記得頭一回見阿蠻姐姐時,便覺是“神仙中人”,可威武侯不也是?
這般一對璧人,生出來的孩兒也不知該是如何的麗質驚人了。
臺階上的鄂國公滿臉的喜氣洋洋,楊廷一牽馬轡下馬,先迎了上去,做足了恭敬的晚輩姿態:
“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