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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打好關係,更巴不得大房嚥下這苦水,莫起什麼么蛾子,兩廂一個得了補償,一個正中下懷,正好達成了默契——
反倒是蘇令嫻跑得早,也不知去了何處。
不過也幸虧她見機得快,這等毒害公公又不賢不孝的婦人,不說沉塘,起碼族中關禁到死還是輕的。
蓼氏的臉都還是白的,“據你母親說,當日你大舅母他們來鬧時,很有幾個街坊領居聽到了訊息,世上到底是……沒有不透風的牆。”
官聲重要,尤其一個宗族內,尋常的差錯可以有,但這等逆倫之事一出,整個蘇氏不說在京畿名聲掃地,上頭一個不高興,丟官也是成的。
“這事,按理來說,便是民不告,官不究。但若是有人來逮我鄂國公的小辮子,也是一逮一個準。”
“你那大舅母和大表哥的性子如何?”
蘇令蠻遲疑道:“大舅母為了兒郎前途,約莫是不會對外說的,但大表哥……好喝兩口酒。”這酒後吐真言,可是經過無數老祖宗驗證了的。
蓼氏將信紙遞還回去,“你容我想想。”
蘇令蠻頷首,“依著母親的意思,族中不日會給大姐姐報個抑鬱而亡的訊息,那時大姐姐再出現,也不過是個面貌相似之人,她要活命,自然不會糊塗道自個兒將這事往外抖。”
“這事……你可與敬王說過?”
“未曾,阿蠻不敢擅專,畢竟有關蘇家信譽。”蘇令蠻蹙了蹙眉,又將前些日子阿婉在龍津碼頭見過相似之人的事說給蓼氏聽。
“這事,瞞不住。”
蓼氏憐憫地撫了撫阿蠻的腦袋,“新任的定州太守與大司衛都是敬王一脈之人,你以為為何到現在那邊的訊息沒傳過來?怕是看在敬王的面上,壓著呢。”
蘇家的能耐,還沒那麼大。
只是,苦了阿蠻了,這事……不論是誰家出了這麼個逆倫之人,族中姐妹出門子都會受影響,也不知敬王會如何看待與那逆倫之人同出一個父親的阿蠻了。
蘇令蠻在這一點上卻絲毫不擔心。
阿廷——
是不同的。
她從不懷疑這一點,若世俗之見有用,當初他們二人門不當戶不對,不也被他強拗到了一塊?
“當務之急,是先將蘇令嫻找出來。”
蓼氏一錘定了音,立時雷厲風行地喚人去前邊請國公爺與敬王一道來榮禧苑議事,等這翁婿來,便丟了一道雷下去。
鄂國公一臉羞愧,只覺族中出了這麼個不孝的侄孫,臉面都丟到香江去了。
孰料楊廷面無表情,毫無波動:“就這事?”
蓼氏一直在暗暗觀察他,見這女婿果真半點鄙夷都沒透出來,才忍不住長舒了口氣,“王爺,真是對不住,可能需要你的人手一用。”
楊廷對蓼氏向來要比鄂國公還尊敬得多:“不甚榮幸。”
幾句話的功夫,便將蘇令蠻愁苦了好多日的事給解決了,待被楊廷乖乖牽出府時,臉上還有些悻悻:“便這樣?”
楊廷攬著人上了馬車,待車廂裡誰都瞧不著,才跟孔雀開屏似的高昂著腦袋,得意地指了指自己臉:“香個?”
蘇令蠻湊上去吧唧一下親了口。
楊廷這才枕著腦袋懶洋洋地道:“這事,說嚴重也不嚴重,源頭止住了,旁人要怎麼說也說不著。定州那的訊息,都圍得跟鐵桶一般,傳不過來,你那大……”
他厭惡地皺了皺眉,顯然提到那名字便覺不適:“假設她當真來了京畿,來京畿為何?這許久從不曾出面尋過你,尋過蘇府,哪來的路引?誰幫她辦的?”
從這裡頭著手,文章可大。
一個罪犯要想好好活著,自然是改頭換面,可一個女人,又沒甚本事,那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依爺看,在長安西城各個坊裡溜達一圈,專尋那置了外室的巷子問一問,也就十拿九穩了。”
蘇令蠻撐著腦袋,眼睛亮亮地看著他:“阿廷可真厲害。”
楊廷洋洋得意,長指點了點臉頰:“再給爺香個。”
可把他厲害的,蘇令蠻翻了個白眼,啐他:“臭德行。”
“等你抓著人再說。”
臭丫頭。
楊廷可不是蘇令蠻說什麼是什麼的性子,抓著人便往懷裡拖,一邊撓癢癢一邊放話:“長能耐了是吧?”
蘇令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車架子上綠蘿與莫旌相視一眼,偷偷地笑了。
暖風徐徐,燻人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