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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愣了很一會神。
由於聖人無子,祭祀捧靈都由敬王負責,百官們有頭有臉地都留下一道哭靈,女眷們年事高的撐不住,由著安排在各殿安置。
其餘人卻是要與敬王一道在乾元殿新設的靈堂內躋坐守候,浩浩蕩蕩一群人,大殿內自然盛不下,一路到大太陽底下,縱然由人安排著茶水,卻還是有人中了暑。
聖德太后早在得了聖人崩卒的訊息後,便頭風發作,連床都下不來,迷迷糊糊認不得人,自當不了職,而宮妃們早就亂成一團,聽聞要送去妙緣寺,個個想另尋出路。
奈何如今的敬王與聖人比不得,褲腰帶著實緊,此事又正值緊要關頭,便也無法可想,蔫頭耷腦地等著出宮做苦尼。
蘇令蠻作為未來的大梁皇后,自當擔起責任,祭靈一事從起始到結束,都由著她安排。
許多命婦們嘴上不說,心裡卻打著看好戲的主意,只打算在未來皇后面前手忙腳亂時再出面,好博得好感,孰料敬王妃上下安置得當,便有人中暑,也早早安排了御醫隨診,及至於聖人棺淳出時,所有一切都有條不紊,全不見亂。
“稟王妃,容妃求見。”
蘇令蠻一愣,直覺拒了:“不見。”
這幾日她累得慌,一會聖人棺淳入皇陵時,自有人將容妃押來,與聖人一道入陵,雖說蘇令蠻覺得這般死法有些滲人,可想到從前種種,便也覺得此人活該。
——當年那小丫頭屍首分家之事,她還記得真真的。
楊廷難得抽出空來,見蘇令蠻眼下一片青黑,一雙桃花眼裡滿是血絲,也知她是熬得累了,見那陌生宮婢還不動,問:“杵著作甚?”
宮婢鼓起勇氣道:“奴婢以為,王妃還是該見一見。”
“大膽?!主子面前有你說話的份兒?”
小八怒斥,她在前日被林木接進宮,近身伺候蘇令蠻,此時也還對二娘子際遇回不過神來,不過不耽誤她要給娘子撐面子。
蘇令蠻卻覺得有趣,這小宮婢眼神清亮,縱阿廷在這,也能捨得不往那處瞥一眼。
最近她見得多了,宮中見了敬王臉紅心跳的宮人委實太多,連眼波都不知飛了多少,若非聖人剛逝時機不對,不然照她看,投懷送抱也不在話下。
難得見一個小丫頭對阿廷全部在意的,她便有些新奇。
“奴婢從前是漪瀾宮的,容妃這人奴婢清楚,恐怕這回,當真是有要緊事與娘娘說。”她扯著腰間帕子,滿臉不自在道:“當年若非王妃,奴婢小命恐怕交代在綠袖姑姑手裡了,奴婢不敢說謊。”
蘇令蠻驚奇,她是當真不記得這碼事了。
直到這小丫頭將年前事說分明,她才隱約憶起來大約有這麼樁事,這丫頭不小心將漪瀾宮內的一株繡球花給碰歪了,綠袖教訓人,她那日正巧要去恭太妃處撞見了,隨口說了情,不料這小宮婢竟然還記得。
“那便傳吧。”
蘇令蠻想了想,應了。
楊廷支著腦袋沒吭聲,蘇令蠻轉頭一看,發覺他竟打起了小呼嚕,看起來……真的是累得很了。
這三日來,旁人若還能休息一瞬,偏他不能,必須日日夜夜守著靈堂,這般健朗的一人,此時竟睡得跟孩子似的。
玉白的面上,透著一股淺淡的倦意,偏這倦意,又給他添了層說不出來的深沉,蘇令蠻說不出,只覺得自聖人駕崩後,阿廷便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約莫是更有威嚴了。
她不忍心吵他,便去了前殿。
聖德太后派下的兩個嬤嬤早回了慈寧宮,容妃被壓入宗人府,從傳訊息到過來,花了約莫有兩炷香時間。
許是曉得容妃與未來新皇后不對付,宗人府揣摩上意,雖不敢明面上施加刑罰,卻到底也暗地裡狠折騰了一番。
牢房安排得最差,莫說被褥,便連個夜壺都無,吃喝拉撒都在一道,夜間還有拳大的老鼠穿梭來去,把向來養尊處優的容妃娘娘折騰了個夠嗆。
及至到了蘇令蠻面前時,容妃面有菜色,優雅無存,蠟黃蒼黑的面上,透著股死氣,頭髮亂得跟雞窩,衣裳仍是生辰宴上那一套,渾身透著股酸臭味,只一雙眼瞅人時還帶著點活泛氣,只是那眼神——看著也不大對頭。
反正跟正常人不大一樣。
癲狂,迷亂,還帶著點讓人毛骨悚然的孤注一擲。
“大膽!”小八最近著實喜歡拿這兩字喝人,尤其這麼個一直明裡暗裡偷摸著想害自家二娘子的容妃,她道:“王妃豈是你這不祥之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