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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太守與羅夫人素來感情好得蜜裡調油,這許多年連個妾室都不曾納。
蘇令蠻那在高空搖擺的心,不由自主地放下了一多半來,還有一小半——則落在閨蜜羅婉兒身上,暗暗打算著一會便是綁,也得將自己綁在她那漸寬胖的褲腰帶上。
“一會跟在那被你騙了玉珏的羅小郎君身邊,可知道了?”
蘇令蠻下意識地吩咐了一聲,待觸及蘇覃微瀾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這小子鬼機靈著,哪需要自個兒操心。
蘇覃哈哈一笑,合起了手中摺扇,“二姐姐還是擔心著自己吧。”
他意有所指地向後瞥了一眼,,只見一白衣儒生走了過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撐大了一圈,驚疑不定地看著她:“阿,阿蠻妹妹?你怎麼……”
居然是吳鎮。
蘇令蠻暗啐了聲晦氣,眼卻彎成了一枚月牙兒,一張芙蓉面笑得跟蜜裡撈出來一般,格外動人,她提醒他:
“鎮表哥,記得要退避三舍喲。”
吳鎮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吳仁富嘆氣地拍了拍他肩膀,從他身後走了出來:“阿蠻今天可真漂亮,大舅舅差點沒認出來。”
“大舅舅安好。”
蘇覃和蘇令嫻同聲問好,吳仁富笑呵呵地應了,轉身見蘇令蠻還在瞪著吳鎮,忍不住莞爾:
“阿蠻,今天日子特殊,這三舍改日再退避如何?”
既是大舅舅發話,蘇令蠻還是願意給個面子的,她朝吳仁富擺了擺手,帶著巧心綠蘿率先邁開了腳步往西門去:
“大舅舅,阿蠻先去與朋友打聲招呼,咱們改日再聊。”
步伐輕快,裙襬搖曳生姿。
她一走,吳鎮這才發覺旁邊靜立著的蘇令嫻,心中一震,不知為何便氣弱了許多:
“嫻兒妹妹,我……”
蘇覃直接打斷了他,攬過他肩強制著吳鎮一塊往羅太守那去:“鎮表哥,此地不宜敘舊,不如我們先去廳內坐著再說?”
蘇令嫻似輕似重地笑了聲,見蘇令蠻要走遠,立時步履匆匆地跟了上去,白色淺紗長裙,水綠半袖,看著清麗雅緻,乾淨得很。
西門處,羅婉兒忍不住彎腰捶了捶腿。
自打晨起,她便一直不得空,先是被阿孃壓著妝粉了一番,換了一條几輩子都不會穿的翠綠襦裙,又一直站門口將牙齒朝人現了又現,只覺得腮幫子都快笑硬了。偏阿孃還老讓她伸長脖子往東邊眺,說先將人過個遍,好等一會選起來心裡好歹有個數。
想到這,羅婉兒忍不住對天又翻了個白眼。
——莫非還真當她是皇子選妃,她看上個人,便能一旨降下,搶回去當壓寨相公?
她直起了腰,渾當阿孃的話是穿堂清風,過耳不聞,只將目光往外落,尋那沒良心的閨中好友,卻見一道熟悉的討厭的身影匆匆趕來——
咦,是蘇府那虛偽的庶長女,她與阿蠻都討厭的那個。
羅婉兒漫不經心地想著,待視線落到巧心旁邊,便覺得前面那滿是甜蜜蜜笑容的酒窩小娘子不大對勁了——
“阿蠻?!”她反應慢半拍地道,這下頓時站不住了,歡呼著跑出來,跟蜜蜂似的繞著她轉了兩圈,不可置通道:
“阿蠻是你?你怎變得這般好看了?”
羅夫人也款款上前,一雙美目瞪得老大,不信地看了又看:“你,你當真是阿蠻?”
“伯母,”蘇令蠻嘟了嘟嘴,嘴唇像蜜一樣:“阿蠻不過瘦了些,伯母竟認不出來了。”
“這豈止是瘦了些,明明是脫胎換骨回爐重造啊。”羅婉兒一邊讚歎著,一邊擁著她往裡走:
“走,別堵在門口,我們進去說。”
兩人有說有笑地進了門,蘇令嫻朝羅夫人屈了屈膝,亦沉默著進了門,垂下的眼簾,收斂了無盡的心事。
緣客廳內,由八幅巨幅屏風一左一右隔開兩席,男女分開而坐。但這八幅屏風,俱是以最薄的雪繡製成,輕薄透光,對面看來,簡直是一目瞭然——
定州城人,總有這種天真的狂野。
這帶著一層遮羞布的春日宴,便也催生了無數互生情愫的少男少女心。
蘇令蠻與羅婉兒相伴走來,在羅婉兒胖乎乎的身形下,那點子殘餘的肥肉便不算什麼了,反有種昂揚的精神氣。
而這股子活潑潑鮮亮亮的精神氣,似乎不曾在旁的女郎身上看到過——
如冬日暖陽,夏日涼風。
東廳內原本互相閒聊著的大小郎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