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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趣類的課業,亦不是人人參選,十門全報,全書院只得王文窈一個;如蘇令蠻這般報了八門的,已是極少見了,多數便三四門,五門已是頂天了。
於是場上便見四十七位學生,除開一首一尾手上提了最多木牌丁零當啷作響,其餘人不過三四個來去。
蘇玉瑤支著下巴,轉身對蓼氏道:“阿蠻姐姐也不知怎麼想的,報了這許多門,若哪一門沒過,這考核便算廢了。”
蓼氏撫了撫她腦袋沒說話,眼皮子微微耷垂的雙眸中,到底還是透出一絲擔憂和焦慮來。縱然她這賢侄女有些本事,可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怎樣想來——
都是不大好的結果。
場上,第一門已經開始唱號了。
頭一門,御。
“噠噠噠噠”一連串清脆的馬蹄聲穿過人群,先生們連正中那老態龍鍾的墨國師都退居一隅,十四位換好統一騎裝的小娘子們越眾而出,將御字牌交付先生,馬倌已經牽著十四匹馬兒排成四列站到了場中。
跑馬場被圍得沒有平日一半大,在這被“圈小”了的馬場裡御馬,便格外的需要技術了。
蘇令蠻目光微動,待見馬倌兒整齊劃一後撤,身子已經快於腦子一步,率先前躍了。
御馬頭一個考的便是眼力。
最終選擇馬匹的優劣,是先生評判的一個重要因素,蘇令蠻早先便看好了一匹,孰料身子尚在半空,身後便襲來重重冷風。
蘇令蠻這些日子習得的柔術便派上了用場,眾人只見這身著綠色騎裝的小娘子腰間以一個幾乎不可能扭到的姿勢躲開左右來襲,足間一踏,漂亮地迴旋落在一匹黑色的烈馬上。
“喝——”
烈馬揚蹄,試圖甩開身上之人。
此時其餘人方如夢初醒一般,開始爭奪剩下馬匹的歸屬權來。
蘇令蠻一夾馬腹,“喝”地一聲,迅速穿梭過打亂的馬匹,經過王文窈身邊之時,忍不住朝她翻了個白眼。
楊照一拍椅背,不住聲笑,房廩生不忿道:“那位小娘子好生無禮,竟敢如此對王二孃!”
雖然翻白眼也很好看。
謝道陽突然道:“方才那兩位突襲之前,先看了眼王二娘子。”
“那又如何?”
“廩生,”楊照點了點他:“若任意一擊打實了,那漂亮的小娘子不是斷腿就是斷胳膊,你可忍心?”
“再者,你且看一看場上其餘人之間,爭鬥歸爭鬥,可都是點到為止。”
房廩生猶自掙扎:“那也不能說王二孃指使的啊。”
楊照笑而不語,此事確實也只是猜測,但這般默契地對手、腳同時出手,恐怕早先便商量好了的,若非那小娘子身手了得,恐怕接下來也不必比了。
蘇令蠻心中提防,便不著意靠近人群,在方寸之間將騎術玩出了花來。
一步騰挪、鷂子翻身、一字馬、背腹式等,她玩得駕輕就熟,縱王文窈亦騎術精湛,可眾人的眼光不由慢慢放到了蘇令蠻身上來。
騎裝緊縛,束出纖腰一握,綠衣小娘子肌體的柔韌性與柔軟度遠超常人,常常足間還踏在馬上,身子卻已順著捲入了馬腹,騎乘之時,呼吸幾與身下烈馬融為一體,馬背彷彿便是她腳下的實地,跳躍、旋轉——
楊照腹下發緊,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瞳孔中彷彿燃了一把火。
謝道陽不自在地掩了掩步子,連房廩生都顧不得再看一向愛慕的王二孃,痴痴地看著場中那似乎長於馬背上的精靈。
東側一角,麇谷居士朝旁邊一面目樸實的精壯漢子感慨道:“吾家有女初長成啊,臭小子,你險嘍。”
冰擊玉碎似的一聲嘆息,引起了旁人側目:這粗野漢子倒有一副好嗓子。
漢子瞳孔微縮,欲拂袖而去,足間卻似牢牢地釘在了地上,再見周圍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跑馬場。
老頭子還在絮絮叨叨,卻被旁邊人不經意瞥來的眼神給嚇住了,半晌才哆嗦了一下,“哎喲”了一聲:真可怕,明明是冰,又澆油似的燒了把火。
……所以,到底是火,還是冰呢?
正想著,御課的先生已經喊了停。
十四位小娘子裡,人人都已騎在馬上,最劣的五匹小馬駒直接被淘汰,剩下以眼力、馴馬、花式和呼吸來評判,結果顯而易見。
“魁首,蘇令蠻。”
“探花,王文窈。”
“……”
王文窈抿了抿唇,收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