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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免興起憐惜之心。
看向劉洛靈、姜十娘幾人的眼神登時便有些異樣了:
想他大長安的怏怏氣度,竟然在一個鄉下土丫頭面前丟光了!
“我,我,我……”劉洛靈本就是個寄居在鎮國公府的小娘子,要說出身,還真強不出蘇令蠻太多,這下被眾人盯著,便有些不知所措來。
“蘇二娘子何必咄咄逼人。”
如摩西分海,圍攏著看熱鬧的女學生們自覺分開,一襲扎眼的龍膽紫如眾星捧月、越眾而出。
王文窈這人,從前既然能稱京畿第一美人,長相氣度自然是絕佳的。
此時一身龍膽紫綃紗,在一眾水綠、品紅裡,便格外突出,兼之眉眼清麗無雙,行來更有種琅琊王氏千尊玉貴教養出來的矜持尊貴。
不過,世上從來是女人最懂女人。
蘇令蠻視線一掃,便曉得這王二娘子並不如面上這般平淡。
眉眼精心勾勒過,撲了薄薄一層脂粉,顯出格外的好氣色,唇脂以櫻粉潤色,縱妝面化得淺淡,可到底逃不過同為女子的眼睛——
與對面春意淺淺、清荷帶露的純天然素顏比,反因刻意顯得落了下層。
兩人視線一對,便都有些瞭然。
對著王文窈,蘇令蠻便格外不肯示弱。
定州城時那段自貶草芥的記憶並不算好,蘇令蠻這人又是最犟,收起可憐作態,挺著胸脯道:“哪兒來的判官?不過這一碗水不端平,便隨意評判我的為人……可是二娘子覺得不忿?”
這不忿,自然是天知地知,眾人知。
女人的世界奉行的,依然是叢林法則。
爭奪異性的關注,勝出一方自然是風光無限,而另一方便會淪為眾人口中的敗者、值得憐憫的物件,而不論她本身有多優秀,家世多出眾。
優雅矜貴的王氏女自然不會在眾人面前失態,她微微一笑,除了瞥向蘇令蠻的視線過分冷外,舉止無不大方得體:
“劉娘子說話確實不大中聽,不過得饒人處且饒人,二娘子還是放人一馬吧。”
話說的滴水不夠,聽似各打了一個棒子,還算公平。
蘇令蠻卻不是那傻子,話都讓她說了,反倒是自己得了個太過計較的罪名。
隨便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這姓王的都不會待見自己,畢竟連阿爹那麼個人都有柳姨娘和阿孃爭來爭去,何況還是那麼個天上有地下無的美郎君?
“王二娘子是書院的院長?還是掌事?既不是,還是莫要將手腳伸得太長了。”蘇令蠻嘴角翹了翹:“何況……二娘子看不慣阿蠻便直說嘛,何須費勁腦汁栽贓些罪名給人?”
蘇令蠻論嘴皮子和胡攪蠻纏便不是會輸的,王文窈端慣了架子,自然不會撕破臉皮與她懟,愣了一愣,面上不由有些白:
“此事原不該我來說,但忝為早來幾年的學生,總要與二娘子說道說道。”
“你初來乍到,恐怕不曉得,書院有書院的規矩。二娘子這釁階之事一出,我白鷺書院三十餘年的規矩便都破了,往後若那些毫無自知之人隨隨便便就想釁階,豈不是徒增先生們的工作?”
蘇令蠻看出來了。
這王娘子話裡話外拿書院作伐,恐怕後邊有大陣仗等著自己。何況依著她這身紫衫和在書院中的聲望,此話一出,幾乎人人都點頭稱是了。
姜十娘更是其中翹楚,連連鼓掌道:“是極,先生們上課本就疲累,如何還要應付學生們無稽的要求?簡直是異想天開!”
蘇令蠻無奈地攤了攤手,扯起了景先生做虎皮:
“釁階之事實是院長吩咐,阿蠻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
“既是院長吩咐,學生自當遵從。不過二娘子既然是這釁階的頭一人,還是最大跨度的釁階,我等便想著,不如將其辦得盛大一些,請書院諸位同窗都能觀上這一場盛事。”
這是要逼蘇令蠻當眾考核了。
但凡蘇令蠻心理素質差上一些,考核之時遜色一點,恐怕是會被唾沫星子淹了,坐實這自不量力過分狂妄的“美名”,甚或草包美人的話題再炒一炒:她在京畿的名聲,便該毀全了。
縱然哪家想娶她,也得掂量下自個兒的名聲。
羅意可掩嘴朝蘇玉瑤輕聲道:“見著了吧?這可是把你阿蠻姐姐往火架子上烤呢!我就說這王二孃不是省油的燈!”
“阿蠻姐姐……”
這件事,說到這兒,旁人已經插不上手了。